“深情哥?”连煋又惊又喜,又即刻压住情绪,“邵淮,把我的话告诉竹响,你们快开船走!”
“连煋,你在哪里?”邵淮显现从所未有的慌乱。
“我在风铃号上,就是正在撞你们的这艘船,没时间解释了,你们快跑,我稍后去找你们!”连煋来不及多说,四周都是警报鸣笛声,浓烟开始在蔓延。
轮机室出现了重大故障,汪恩旗没法继续掌舵了,她正要去轮机室检查情况,冤家路窄,在通道里碰到连煋和宁凝。
汪恩旗举起手枪,拉动保险,歪头笑道:“连煋,你居然跑出来了。”
“你要抓我就抓,撞我的船干嘛!”连煋质问道。
汪恩旗一步步走近,枪口抵在她额头,“你现在去把邵淮和裴敬节给杀了,我就饶你和你爸妈一命。”
连煋捏着宁凝的手,掐得她掌心通红,强装镇定道:“杀就杀嘛,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吗,你把枪给我,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两个贱人。”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巨响,四面的玻璃都炸开了,汪恩旗眼睛睁大,用枪砸在连煋头上,“轮机室着火了?”
“嗯,我弄的。”连煋道。
“船上有炸。药,你找死!”汪恩旗踹开连煋,匆匆往救生艇的方向跑,她身后两个高大保镖也跟着她。
连煋和宁凝也一块儿跑,汪恩旗把救生艇放下,跳了上去,她转头又道:“用手铐把连煋锁船上。”
她看着连煋,笑了笑,“你不是很喜欢船吗,这艘风铃号送你了,你到地狱里也可以继续开船,祝你好远了。”
保镖摸出手铐,将连煋锁栏杆上了。
宁凝大气不敢出,赶紧和汪恩旗表忠心,“老板,我不认识连煋,我不知道她怎么上的船。”
汪恩旗不耐烦道:“上来!”
宁凝跨过栏杆,悄悄往连煋手里塞了根铁丝,而后跳到汪恩旗的救生艇上。
风铃号上的炸药全部炸了,船上装着大量柴油,整艘船燃起熊熊烈火,柴油流到水面,瞬间燃成一片火海。
汪恩旗几人上了救生艇,但没办法开出去,水面漂浮的油燃得剧烈,他们只能回到船上找灭火器。
连煋用宁凝给的铁丝解开了手铐,匆匆往船头处跑,那里的火势小一些。
但仅仅只是小一些,狂风呼啸,火势越来越大,已经烧到了船头,连煋走投无路,顺着首舷观测台的金属桅杆爬上去,几乎要爬到顶部。
往下看,火势猖狂,浓烟滚滚,海面漂浮的油正在燃烧,连煋第一次见到这样恐怖的火海,一时之间做了必死的准备。
穷途末路之际,连煋看到已经调头要离开的无足鸟号,这个时候又回来了,冲进了火海。
竹响站在甲板,拿着喇叭对连煋大喊:“连煋,跳下来,跳到我们的船上!”
连煋往下看,她距离无足鸟号的甲板有将近五层楼高的距离,跳下去得摔个粉身碎骨,喊道:“我跳下去得死啊!”
“你跳下来,我们用渔网接住你,底下还垫着充气艇,没事的!”竹响继续喊。
连煋眯眼仔细看,看到邵淮、尤舒、姜杳、裴敬节四人拉着一个渔网,他们脚下分别垫着一米多高油漆罐,将渔网撑在半空中,渔网底下还有两个充气艇。
连煋不太敢跳,渔网面积不大,她稍微一偏就可能摔得一命呜呼,再稍微偏一点儿,恐怕就落入底下的火海,而且她也不确定这个渔网能不能接得住她。
“连煋,跳啊,我做过消防员,这个角度正合适,你跳下来就是了!”竹响还在喊。
邵淮心都要提到嗓子眼,紧紧盯着桅杆上的连煋。
“你再不跳,我们的船也要起火了,快跳啊!”竹响又喊。
“那我跳了啊!”连煋大声回道,卷上来的浓烟已经熏得她眼睛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