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里有一只狸奴。
我两天三夜的潜伏里,它是唯一一个现了我的活物。
这只狸奴在第一天的时候被从另一处狗洞钻进来的流浪狗撵着跑往了这个方向,还飞快地窜上了树。
为了不暴露自己,我甩出去一颗小石子吓退了狗,四周的仆人才追着那只狗又离开了。
随即那处狗洞就被堵上了听说另一个潜伏在狗洞旁边的家伙被抓到了,真是笑话。
这次的目标值很多积分,我原本势在必得。
可是当天深夜,狸奴再次来到了我身边。
它叼来了一只死老鼠。
我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总之我把老鼠塞回了它嘴里,驱赶它离开。
直到第二天白日,路过的仆人聊到宅院里的小主会报恩这件事
她们嘴里的小主就是那只笨蛋狸奴。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晚的死老鼠。
即使是厮杀激烈的梼杌楼,主上也会担心手下的“刀剑们”染上鼠疫之类的病,在吃食方面不曾亏待。
死老鼠让人反胃。
哪怕饿死,我也绝对不会接受那狸奴的投喂。
第二天晚上,狸奴又来了。
这次叼来的是还“呱呱”叫着的癞虫合蟆
还不如死老鼠吵死了。
我本来想出手了结这烦人的家伙,可惜宅院里每天都有人寻找它,但凡失踪或死亡都会打草惊蛇。
况且
算了,这笨蛋狸奴的报恩我绝对不想领情。
只能用灵能瓦解了那聒噪的癞虫合蟆。
当时我还做不到隔空运转灵能,所以会有些许灵点闪烁在指尖。
就这么一点光,吸引了狸奴的注意力,它居然还敢靠近。
我的食指大概是被风雪吹得僵硬了。
所以在狸奴蹭过来的时候,我没有来得及避开
“喵”
拉长了的猫叫在脚边响起,聂玠停下笔,侧过脑袋看蹲在脚边的腊肠。
忘记关门了。
对上聂玠的视线,腊肠叫得更大声。
下一秒,她窜上聂玠的腿,顺势跳到桌子上。
聂玠往后靠在椅子上和它拉开距离这个家的老大老二都是猫,惹不起。
他还不太习惯这个世界的笔,写一段就得活动手指。
他专心揉捏指关节,而笔记本的纸页被腊肠踩得“吱吱”响,它在本子上打着转踩,兜了两圈,又好奇地闻嗅桌子上的东西。
松软的尾巴就在这会儿扫过聂玠的指尖。
他愣了愣。
一些本以为被遗忘了的记忆突然涌动,想起九岁那年遇到的那只狸奴
最后是和它的主人一起死在了另一位潜伏者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