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衫的动作让秦亦灏的身子一震,陡然僵硬了片刻,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抱着姜衫的胳膊收紧了几分,他犹豫了一瞬,硬着声音安慰的对着姜衫道:“我会护着你,别怕了,没事的。”
姜衫的眼泪彻底决堤,压抑的呜咽声在秦亦灏怀里响起来,温润很快将他的怀里浸湿。
很奇怪的,秦亦灏的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叹了口气,挫败的暗道他以后绝对不会再逼她了,一向惟我独尊强势惯了的秦亦灏,第一次在心里向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产生了妥协。这是一种很奇怪又陌生的情绪,却并不让秦亦灏感到讨厌。
就由着她吧,只要她能够高兴,怎么都好。
而此刻以一种软弱的寻求庇护的姿态依在秦亦灏怀里的姜衫,那本来挣扎着的眸子却冷冽到毫无情绪,她紧紧的攥住秦亦灏的衣角,斜侧方黑暗的树下,一个僵硬如雕塑般的身影宛若一头暴怒的猛兽,在暗处直直的看向这边。
如果注定无法挣脱,那就选一个比他更强大,也让他永远都无法超越的存在来做抵抗吧。
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她姜衫绝不会再让那样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生活造成难以磨灭的桎梏,宁死,也绝不会再做屈服!
“留一晚吧。”姜衫在秦亦灏怀里轻轻的抬起头,那双雾蒙蒙的眼眸红红的,明光下带着如水的温和,“我也想试试你说的温泉。”
秦亦灏对着近在咫尺的姜衫竟然傻傻的愣住了,她从来没有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过自己,那样依恋又柔软的眸光让人感觉仿佛她的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一样,秦亦灏的心脏突然不可抑制的强烈的跳了起来。
☆、
“好。”秦亦灏声音略哑,突然兴致大起,一把将姜衫打横抱了起来,怀里的女人如他预料般的轻盈柔软,秦亦灏冷峻的棱角软化的不可思议,“我带你回去。”
姜衫低呼一声,不自在的动了动,环抱着自己的肌肉结实而紧绷,姜衫咬唇低着头依在他的怀里,还是伸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秦亦灏见她竟配合的没有做任何挣扎,唇角勾了勾,心情突然变得极好。
直到两人走了很久,站在树下的白岐都保持着僵硬的站姿没有改变,疯狂的怒火在他四肢百骸里打转,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毕露。
白岐的酒已经彻底醒了。
他突然就想到了刚才姜衫问他的那句话,“……要是将来我结婚请你当证婚人,你愿意吗?”
白岐的心底蓦的涌上一种巨大的恐慌,那种混杂着酸疼和愤怒的情绪倏然击中心尖,胸腔中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子都晃了一晃。
失去姜衫吗?
白岐茫然的想,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仿佛从自己有意识开始姜衫就是这么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的,他也用尽了手段笼络着她。她是自己的所有物,是那个一辈子都属于自己的人,她怎么可能会有一天喜欢上别的人,又做了别人的新娘呢。
这在白岐看来是一件非常可笑又绝对不会成立的事情。
不,白歧想,他这辈子,无论用怎么样的手段,都绝对不会允许姜衫离开自己的身边,她是属于自己的女人,也只会是属于自己的女人。
赵青青是跟着白岐一起来的,她本身是满心欢喜的,白岐很少会主动带她出来玩,这回作为他的女伴陪他出来应酬,赵青青心里高兴极了。他们最近相处的很好,只要不涉及到那个人,白岐对她就像是自己真正的女人一般,赵青青坚信只要自己坚持,就连那个人也终有一天会彻底从白岐心里根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