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顿了一下,沉声说道:
“太子下令将百万钱粮留作征讨倭国之需,故而未曾运回国库。”
蓝玉说完,朱标看向汤和,继续道:
“信国公,上都一战,缴获多少?”
“回殿下,金银器具,书画美玉不计其数。”
“末将离开北境之时便已命人运回国库,估摸着年前便能送达。”
朱标目光柔和,看向铁铉温声道:
“铁铉大人方才所言,明年国库约有半数要支应国战开销。”
“可大人怕不是忘了,这世间仍有以战养战之说法。”
“半年前,孤同诸将扫灭元廷,从元廷之中自是缴获无数。”
“相反,若元廷未除,仅安抚被草原部族劫掠的大明百姓,依旧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增其长,而削其用,岂不更好?”
“殿下英明,微臣短见,请殿下降罪!”
“何罪之有啊!”
将躬身请罪的铁铉扶起来后,朱标环顾周围百官,朗声说道:
“为国而计,纵有偏颇也不当治罪。”
“而以战养战,将来倭国、高丽之战中所得缴获,亦能填补国库支出。”
“李俨,若明年国库不需支应国战花销,可能修建南北道路否?”
“回殿下。”
“绰绰有余!”
随着李俨话音落下,运送玉石修建南北道路之事,也算有了定论。
只不过看着铁铉表情惭愧,而旁边的张科隐隐之中有些得意。
朱标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
“张科,若论广谋大论。与铁铉大人相比,你尚且不及。”
“方才铁铉所言极是,若国朝贫困,最终苦的还是百姓。”
“一旦国朝困苦,天家、朝臣、豪绅大族最起码仍能果腹,然百姓口粮却不能保证。”
“砥砺向前没有错,可不该苦了百姓。”
“毕竟建国之初陛下便说过,我大明可以苦天家,可以苦朝臣,亦可以苦豪绅大族,可偏偏不能苦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