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嫌,她索性敞开了门,老大夫见着她,还没等着她说话,急切得问道:“听说娘娘因为赌场的事,被王爷罚了,娘娘伤得可重?都怪老头子连累了娘娘……”
江月不在意的摆摆手:“左右不过是我自己要去的。你们怎么在这?”
“自听说娘娘受了罚,老头子几次派方力去求见娘娘,都不得见。担心娘娘伤势,刚巧广平王爷请老头子去看病,老头子斗胆引荐了娘娘,正是担心娘娘能不能出来,也担心王妃娘娘的身体,所以常来打听。一听王爷求来了王妃娘娘,赶紧上门来请见。”
江月笑:“那可得多谢你们了,若不是你们引荐,我现在还关在院子里面呢。”
葛老大夫连连摆手:“娘娘哪里的话,都怪老头子,对了,方力,你不是还有事要说?”
方力怕外面的人听见,往前走了两步,离得近些,低声道:“娘娘那日,揣在我身上的银子,我都带了过来,请娘娘过目。总共六千两。”
江月挑眉,这倒是个实诚人,没吞了她的银子,接过了方力手中厚厚的钱袋,转过身,背着外面,抽了一叠,约莫两三千两,递给方力,看向老大夫继续说道:“医馆既已归我,医馆怎么做,自由我说了算。这些银子我放方力那里,你需用时问他取。你那赌鬼儿子,可有赶走?”
老大夫有些扭捏道:“我,我已经没让他在医馆做事了,但他老不走,我……我肯定不会然他再祸害医馆的。”
江月蹙眉:“方力,你找人把他揍一顿,揍到他走为止,我不信他骨头能有多硬。葛大夫,我先说好,你若能管好你儿子的事,你就在医馆做,管不好你儿子的事,我也就不留你了。”
老大夫咬了咬牙,连连点头:“我管,我一定管,方力你找人揍,我绝不拦着。”
“还有医馆,医馆原有的孩子,你找个大夫专门教他们,你们看着附近流浪的小儿,也可以收进来,读书写字习医,不分男女,一视同仁。所需用度你问方力拿,方力就来王府找我。”
“女孩子……也可以学医吗?”老大夫有些犹豫。
“女孩子也是两手两脚一个脑袋,有何不可?”江月蹙眉。
“可,女孩子,养在深闺,倘若抛头露面为人诊治,怕是于名节有损。”老大夫吞吞吐吐道,他乖孙女曾缠着他,想学医,他终究也是没肯。
“那我现在名节确实不太好。”江月自嘲的笑笑。
“请王妃娘娘恕罪!!!老身不是那个意思,老身绝对没有冒犯娘娘的意思。”老大夫赶紧跪下,连连道歉。
“没事,你起来。”江月摇摇头,看了方力,让方力将老大夫扶起来。
“名节是什么,看不见,摸不着,难道吃得饱饭,自力更生,能养活自己,还能救治他人,不比虚无缥缈的名节更重要吗?难道女人就不生病吗?现在的女人,不止生病,生了一些隐秘的病,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又没有女大夫,得不到医治,只能独自忍痛,怎么就不应该有女大夫呢?”
“娘娘大义,娘娘所言甚是,是老身太狭隘。”
“不,你们不是狭隘,只是啊,这世道,多是不把女人当人罢了。可我不一样,我希望,女人,可以自己立起来。我希望有一天,女人可以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独立自信的走在阳光下面。”
二人看着江月,明明书房灯光昏暗,却觉得江月是如此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