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鸢说干就干,立时递了话给风霄,说王妃娘娘早起咳了几声,身子乏力,一天都躺着没怎么动,早膳午膳都没用,也不见请太医。风霄信以为真,只嘀嘀咕咕磨磨蹭蹭跟来递话的暗卫闲话了好会儿。
陈醉不问,他自然是不好上赶着汇报的。但是他出来嘀嘀咕咕了这么久,陈醉就好奇了。
将后几日出行事宜安排好,挑眉问道:“刚才谁来报?”
风鸢赶紧依着暗卫之言,一个字都没改,全数告知。
“这点小事,需要你们嘀嘀咕咕那么久?”陈醉敛着眉眼道。
……就知道他们家王爷不好糊弄。
“属下知错。”风霄单膝跪地告罪。
陈醉冷哼一声,嘴硬道:“一顿两段不吃又饿不死,她自己就是大夫,不请太医就不请,又不是傻,强撑着让自己难受。”
“王爷说的是。”
陈醉气江月威胁她,心里堵着气,不曾过问江月之事。旁人见着他生人不近的冷意,也不敢提及她。多日没有她的消息,心中惦记又拉不下脸的矛盾情绪让他怒意却越来越盛。偏生风霄风鸢又是两个不通情事的木头,三个木头凑一块儿,互相折磨。
如今风鸢得了点拨递了话来,陈醉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是不由紧了一下。
翻着手中的案子,静不下心,索性告了假,早些回府。
经过月苑时,风鸢原本没抱希望,耷拉的脸见着陈醉顿时咧着嘴笑了起来,赶紧凑过来请安道:“王爷来看王妃娘娘啦?”
陈醉眯着眼,没说话,风霄以为王爷真不在意王妃,苦着脸回道:“王爷回闲云苑呢。”
“啊?”风鸢失望。
陈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唱着双簧的两人,抬步跨进月苑的门槛。
瞬间的峰回路转,让风鸢风霄二人瞪大了眼睛,一时忘记跟上去。
风鸢不可置信地拿手肘戳了戳旁边的风霄:“咱王爷真是来看王妃娘娘的?”
“我早间回话的时候,王爷那意思,分明是不管的呀?”风霄木头脑子也想不明白。
“完蛋了!!娘娘刚刚还烧烤来着。”风鸢顿时一拍脑门,急得后背渗出了一层薄汗。
“哈?娘娘不是身体不适吗?”
“我哪知道王爷来得那么快啊!!!!”风鸢急得直跺脚,跟了进去。
“你竟然在王爷气头上谎报军情啊!!!”风霄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风鸢背上,气力之大把风鸢拍了个趔趄:“完蛋了,被你害死了!!”说着也急急的跟了进去。
寻着声音,陈醉从正厅掀开通往后院的珠帘,眯着眼看着眼前的景象。
后院中,四角错落有致地放着众多大大小小的花盆,各色茶花开得正盛。正中的青石之上,放置着三五个宽椅,江月不甚雅致的脱了绣鞋,双腿蜷缩在宽椅中。嫣红银线绣连云纹的衣衫衬得她脸色红润,分外娇俏,并无半分病容。青丝挽成朝云髻,鬓边插着的芙蓉花簪垂下来的金丝流苏随着她动作轻轻晃动。
江月一手拿着一青衣书生面人,一手拿着嫣红女子面人。
持着青衣书生的手腕上下跳动,娇声道:“说,你家里藏着的那个野男人是谁?你背着我有别的男人了?”
嫣红女子连连往后退,粗声粗气回道:“你这老虎般的性子,还不允许我纳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