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哪有我这个父亲!”长宁侯一大杯酒灌下去,本就不清明的脑子越糊涂了,“要不是仗着有……撑腰……”
到底没醉彻底,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长宁侯马上住嘴。
“说起来,令郎与那位的关系,是不是过于亲密了?”见长宁侯醉的差不多了,杨大人意有所指,“侯爷可有听说一些传言?”
“什么传言?”
“说令郎与那位是那样的关系……”杨大人压低声音,“当然,传言只是传言,实际如何,我们都不知道。”
他说错了,太子根本没有遮掩的意思,对两人的关系,该猜到的都猜到了,只是没一个人明说,也没谁敢在这个时候触太子眉头,到处乱说。
是生怕自己过得太滋润了吗?
但,没人说不代表没人知道。
长宁侯回京后,因着与谢云槿的父子关系,没人去他面前说这些,长宁侯确实不知,谢云槿和太子是这样的关系。
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长宁侯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是,是,”杨大人惶恐道,“侯爷放心,下官绝不乱说一句!”
侯府后,长宁侯越想越在意,派人去查。
他不敢查的很明显,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对谢云槿已经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他不敢直接对上这个儿子。
可让他继续这么下去,活在谢云槿阴影里,他万分不甘。
只听说儿子活在老子阴影下的,从没听说过,老子要仰仗儿子鼻息的。
现在他出去,别人仰望他,不再是因为长宁侯本身,而是因为谢云槿的存在,因为他是谢云槿的父亲。
每见一个人,对方有意无意将话题往谢云槿身上引,都在一遍遍提醒他,对方与他结交,不是因为他是长宁侯,而是因为他有个好儿子。
“阿槿,长宁侯似乎对我们的关系起疑心了。”
大殿里,送走顾老爷子,谢云槿听到梁煊开口。
“比我预想中晚一点。”谢云槿道。
若不想两人的关系暴露,有的是办法,梁煊没有这个意思,谢云槿也没有。
他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错事,别人知道了又如何,绝对权力下,根本没人敢说什么。
“阿槿打算怎么做?”梁煊起身,走到谢云槿面前,“他怕是会拿这点,来阿槿面前说些不好听的话。”
“那就来。”对长宁侯,谢云槿早没了任何期待,长宁侯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也很想知道,长宁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做。
是摆父亲的架子,将他痛骂一顿,说他辱没门风?还是借机攀上太子这座靠山,借儿子的势青云直上?
谢云槿想过种种,唯独没想过,长宁侯会这么离谱。
事情爆前,梁煊登基的日子到了。
天气晴朗,阳光高照,是个极好的天气,谢云槿一晚没怎么睡,早早起来忙碌。
整座皇宫与朝廷为了这件事忙碌许久,登基大典井然有序进行,没出任何乱子。
直到最后的祭祖环节完成,谢云槿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