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栀问对方有没有钱的时候,杨峥确实有一秒的迟疑。
有没有钱这个东西很难定义,单看同什么人比较了。
比如若是和宁成周比,那么星城百分之七十的人都算穷人。可若是跟李征比,那么宁成周最多也就只能算小康。
他不知道宁栀口中有钱的标准是什么,如果是以宁成周和李征作标准,那他的那个战友只能称作乞丐了。
宁栀知道这个世界军人就是保家卫国的战士,他们能有现在这么平和的生活环境,多亏了他们的奉献和牺牲,是一群可敬的人。
对于这样的人,应该尊重和敬爱。
“你让他来找我,如果能治的话他只要出药材就行了,我不收他的治疗费和炼药的手续费。”
不收治疗费和炼药的手续费对宁栀而言已经他对人表示敬意的最好方式。
在修真界想要登门求炼药师开炉炼丹,除了自备三副药材之外,还要奉上相当丰厚的谢礼才行,就这样还要看炼药师的心情。
杨峥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都是亲戚不用计较这些。”宁栀大方地收下了他的感谢,带着宁梓楠姐弟俩上楼去。
长辈们的牌局还在继续,基本就是杨新利和宁成周哄几位长辈们开心,所以都是他俩输,宁奶奶和杨母赢,偶尔宁成周也会给杨晓曼让一让牌,让她胡两把,图个乐呵。
杨父腰不好不能久坐,他不打牌就在边上看。
看一会儿牌就起身逗一会儿鸟,逗完鸟又去看一会儿牌,忙得不亦乐乎。
杨新利说“爸,您看您这腰闹得连牌都不能打,要不咱趁早把手术做了,早做早恢复,老拖下去总归不是办法。”
只要上了点年纪的人基本都会有腰椎间盘突出这个毛病,还有些需要久坐的职业比如老师编辑之类的大多数腰椎都不太好,算是个职业病。
杨父早年跑运输,开长途大卡一开就是几天,腰椎间盘突出比一般人还要严重些,但是老人家有点怕做手术,所以能拖就拖,每次儿子一提起这个话题老人家就不高兴。
“老毛病了,又不是严重得不能下床,做什么手术”杨父倒不是怕花钱,他和杨母都有退休工资,养老本存得够够的,儿子女儿女婿也很孝顺,只要他想做手术,都不用他掏一分钱,可他还是怕啊
去年他去市一医院看过,医生也推荐他做手术。老爷子心眼多,当时没答应,抽空闲逛到人家脊柱外科的病房,看到那些做完手术后的病人痛得死去活来的,个个都说做手术就像死了一回似的,杨父顿时就怂了。
他可不想跟那些人一样插着导尿管没尊严地躺在病床上,连翻个身都要人帮忙,关键是恢复期很长,拆线以后还要在家里躺两个月才能稍稍下床,期间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太折磨人。
所以老爷子打死不愿意做手术。
不能打牌就不打呗,反正他也不爱打牌。
“而且栀栀不是还给我和你妈炼了那个养身丸吗吃了很有用,现在已经好多了。”
杨峥看了宁栀一眼,他倒是没听说养身丸这个事,原来他爷爷奶奶这么早就开始吃宁栀的药了。
“那个药对骨头没效果的。”宁栀非常诚实地拆穿杨父的谎言。
杨父被便宜大外孙拆穿谎言,脸上有些挂不住,嘴硬道“反正我就不做手术。”
杨新利劝道“我听妈说你最近晚上都睡不好,再拖下去年纪大了估计都不给做手术了。”
腰椎不像颈椎,颈椎可以理疗牵引,腰椎只能正骨,而且手术早做早恢复,年纪越大病情越严重受的罪越多恢复也就越慢。
杨新利一直想劝杨父早点去把手术做了。
其实他自己因为从事的职业的缘故,常年都趴在电桌前绘图腰椎也不好,要不是请不到那么长的假期,杨新利其实自己也想去做手术。
“腰椎不好么我给你看看吧。”宁栀闲着没事想找点事情做,要不然光听麻将的碰撞声也太无聊了。
杨父满脸怀疑地看着他“你还会看骨科”
不是他小瞧宁栀。在他眼里宁栀这个年纪能治好白血病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血液病和骨科是两个独立的科别,宁栀这个跨科也跨得太大了。
“会一点儿。”宁栀矜持地回答。
修真界凶险异常,不同团体不同种族甚至不同物种之间为了争夺修炼资源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只要打起来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那必然是火烧山林水淹大地电闪雷鸣天崩地裂,在这样强大的火力之下,打完架之后缺条胳膊少条腿什么的对修真者而言是家常便饭,作
为半个医者的炼药师个个都是骨科大佬。
“哎哟,我们栀栀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杨母一听宁栀要给杨父看病,牌也不打了,在家里翻箱倒柜把之前杨父去医院做检查的ct核磁共振的结果报告全都拿出来给宁栀,“这是去年的检查结果,全在这儿了,栀栀你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