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的王都能同时担任另一个国家的王,大家窜来窜去都是一家人,互相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国王尚且如此,所以国民也并不十分明确国籍的概念和对国家效忠的概念。
于是所有在兰芳公司任职的欧洲人对此都有些懵懂。
当然不仅仅是欧洲人,其他一些本土著、越南人、菲律宾人和日本人之类的也对此感到懵懂。
他们并不清楚兰芳国籍、兰芳公民和他们出身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在如此这般的懵懂之中,在赵学宁还没有进行进一步的宣讲的情况下,马修·泰特斯做出了决定。
他带头响应赵学宁的号召,第一个加入兰芳国籍,宣示为兰芳纳税、效忠,从此和自己的母国西班牙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
然后他从赵学宁手里拿走了第一份【兰芳国民证】。
第二个拿到兰芳国民证的就是莫里斯。
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母国代表着悲伤、绝望、愤恨的回忆,每每想起,都让他们感到怒火中烧,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情绪和亚伯·克里曼斯差不多。
他们也想把那些魔鬼送进狱。
只是现在为时尚早,他们需要和赵学宁一起,让兰芳强大到足以让他们把那些魔鬼送到狱里的步。
所以对于共和国的事务,这两人总是怀着相当饱满的情绪和高度的责任感。
也正因此,这两人颇有些惺惺相惜。
柯恩利靠近的时候,莫里斯正在对马修大肆吹嘘自己这一次远航的功劳,而马修则是一脸无奈看着莫里斯,显然对他的自我吹嘘感到十分的无奈。
在马修看来,莫里斯是个不错的家伙,幽默风,健谈,充满活力,脸上总是带着笑容,且有很强的专业能力,但是唯有两点他非常不满意。
马修是个虔诚的教徒,在情感上非常保守,守着跟随自己来到东方艰难求生不离不弃的妻子过日子,没有男女方面的追求。
而莫里斯自称主教徒,却在情感上十分浪荡,他在拥有妻子的前提下还拥有诸多情妇的事实让马修感到不满,觉得他在亵渎信仰。
另一点就是莫里斯总是喜欢吹嘘自己的功劳,表现出自己强大的存在感,这让为人低调的马修感到难受。
你有功劳就有吧,大总统赵学宁赏罚分明,一定不会让你白做贡献,你一定会得到奖励,又干什么要把自己做的翻过去倒过来的说个不停呢?
不过这两点不满并不能影响马修与莫里斯的友情,最多只能算一丢丢小小的考验。
“你是不知道,这一次远航到底有多少艰难困苦等待着我,我们一路遇到了很多次的风暴,海浪狂暴的几乎要把我的船卷起来撕碎掉,我们的风帆几乎都被撕碎了,一点都不剩下。
在那样的危险境之中,全靠我的睿智,我们做出了正确的决策,我们的船队才能仅仅只损失一艘船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所有大总统想要的东西,所以大总统答应我,要给我加薪了。”
莫里斯一脸得意的表情看着马修,似乎很想看到马修赞赏的表情。
但是身着兰芳制服的马修一脸淡定的端着赵学宁喜欢的中式茶盏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中国茶。
“其他的我都没什么兴,我只想知道,这一次你又带了几个女人回来?”
莫里斯面色一变。
“谁说我带女人回来了?你在污蔑我!”
“你还用我污蔑?”
马修冷笑道:“你去菲律宾带回来一个女人,去巴达维亚带回来一个女人,去法国带回来一个女人,去西班牙又带回来一个女人,你说你这些年都带回来多少女人了?也难怪你的妻子要去大总统家里闹事。
我劝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和那么多女人纠缠不清,你是个有妻子的男人,怎么能对妻子不忠呢?你这样不仅是对信仰的亵渎,更会让你面临很多的风险你知不知道?”
莫里斯讪讪笑了笑。
“这能有什么风险呢?再说了,她们都爱着我,我也爱着她们,主曾说过,世间唯有爱不能辜负。”
“你的爱分成了太多份了!”
马修摇头道:“你的收入是有限的,女人越多,支出越多,现在你不觉得有什么,之后万一缺钱了,你怎么办?你掌握着共和国商业和贸的全部渠道,你能保证你不会犯错误?还是说你能在那么多女人的身边永远保持清醒?”
莫里斯张了张嘴巴。
“这……我当然不会做那种事情!公事是公事,我自己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这样想,但是你身边的人未必,身边的人越多,风险越大,你这个职位本来就敏感,更别说你甚至连老兰芳都不是,你要看看唐文山,看看他是怎么做事的,千万不要……”
马修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转眼看到了正端着酒杯一脸笑意向他们靠近的柯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