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嘴子老舅微微一愣,想了半天才回忆起老菌子所说的‘提过一嘴’是什么意思,气得捶胸顿足。
……可惜它没有胸也没有足,只能把自己根须上的须毛气得直抽抽。
-那咱俩怎么整啊?要不我也试试给自己整个烂根,你说那傻小子能把咱俩也弄出去不?
气得哼唧了好半天,碎嘴子的野山参这才试探着抽了根须毛挠了挠那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小红脑袋。
-你?
那声音笑得更冷了:
-人家那蕨烂一下根,傻小子能给它捞出去治一治,你自己就一条根,你烂什么?你烂了人家不直接把你剜了炖汤了啊?
-坏了,好像是这个道理。那咋办啊,那岂不是以后都出不去了?
-呼……
那老菌子深深吸了口气,又狠狠的吐出来,如此反复数次之后终于实在绷不住了,连珠炮似的开口骂道:
-你这几百年的脑子到底都长到哪里去了?人家那蕨给自己搞烂根明显是不想让傻小子知道它能跟你一样,是不想让那傻小子搞清楚它在想什么!你特么,你直接张嘴说你不想在这待着不就完了吗!哎呀我妈,我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野山参:……
心好累,想找个地方睡一睡。
……
这边的陆霄正忙着给金银粉叶蕨清理气根上的腐烂斑点,另一边院子外,已经等了一早上的雪盈终于等到了机会。
它看到白狼起身离开去捕猎了。
赶紧爬起身一溜烟儿的跑到小屋门口,雪盈一头就拱了进去。
姨姨!我来了!
在现了珍珠吊坠的特殊变化之后,它原本想早早的去告诉陆霄这件事,但是又怕这只是一个巧合。
雪盈也算是眼见着陆霄一路给雌狼救治走到现在,就算陆霄不说,它也明白自己这个又病又瘦弱的姨姨对于爹爹来说有怎样的意义。
它不想让陆霄空欢喜一场。
所以它一定要确认这件事确实有所关联之后,再去告诉陆霄这个可能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嗯?你怎么又回来了。
雌狼刚刚和白狼耳鬓厮磨了半天,刚刚送走了丈夫就又听到了门响,还以为是白狼半路折返,结果一抬头看到的却是雪盈毛茸茸的小身影。
-姨姨,我好想你呦,我想跟你亲亲。
雪盈乖巧地摇着小尾巴凑了过去,甜甜的喊道。
-好,亲亲。
虽然很疲惫也不舒服,但是雌狼也不舍得拒绝雪盈,还是勉力抬起头迎了上来。
-姨姨真好!
雪盈赶紧凑过去,一边抱住雌狼的脑袋贴贴蹭蹭,一边有意无意的用吊坠去碰撞雌狼的口鼻。
它很清楚的看到,那细微的光华再次闪烁了起来,那股鳞片的气味也再次弥漫开。
-咦……?
因为实在离得太近了,哪怕是雌狼已经因病变得不敏锐的嗅觉,也同样模糊的闻到了这股气味。
这是什么味道?
它轻轻的抽了抽鼻子。
闻起来……好舒服。
在确认了自己这颗珍珠吊坠确实会在触碰到雌狼的瞬间产生奇异的变化之后,雪盈第一反应就是冲出去找陆霄,告诉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