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恶劣地稍加了些力道,强行将她的两只小手从面上扯下,周时慕认真地扫过她的双眸,站的离得更近些,细微看还是能现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眼皮也已经有些轻微肿意。
“哭了”周时幕改为双手托着她精巧的下巴,大拇指腹力道极轻,小心翼翼地抹过她带着湿意的眼尾,声音不自觉夹了些涩意。
岑声声眼尾垂下,长卷的睫毛不自觉眨了眨。
她本以为自己早做好了情绪调节,却没曾想到光只是周时幕的这一句问话,她就一下子溃不成军。
明明就简简单单两个字,岑声声却听出了无尽的撑腰和安全感,那股努力藏起来的委屈劲儿好像一下子又突然冒了上来。
还是有些包袱在的,岑声声其实并不想要在周时慕面前哭鼻子,强行绷直了唇角,她强忍着鼻子的酸意,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哪里有那么好的演技,带着哭腔的声音轻易就出卖了她。
周时慕将她这幅强装的表情尽收眼里,沉沉叹了口气,温热的掌心压着她的后脑勺将人紧紧押进怀里,一张素丽的脸蛋紧贴着他的胸膛。
她小小的一只,完全拢在自己的怀里,瘦弱到他一只胳膊就能将轻易人抱起来。
“声声,可以哭的。”
“没关系,在我这里你可以一直是小朋友,可以不用装坚强。”
贴着周时慕胸膛的耳朵更先听到他喟叹的声音,那股委屈的情绪终于在那瞬帆到了峰值,岑声声缓缓抬起手,两只一起,第一次主动环住了周时慕健壮的腰身。
没有人生来就要伪装坚强,岑声声也曾是个恃宠而骄的任性小朋友,在外婆还能够轻易举着抱起她的时候。
外婆永远无条件地站在她身后,是她人生路上启明灯,她不管遇到什么问题,总会第一时间想到外婆的怀抱。
可时光无情,扯着她急成长的同时,也一步步偷走外婆的力量,压弯她的脊背,染白她的青丝。
终于有一天,不再是她哭唧唧地抱着错题集问外婆为什么这题算错了,而是外婆需要带上老花镜,皱着眉拿着智能她,要怎么样才能在微信上给她打视频通话。
“在我这里你可以一直是小朋友。”
这刻是岑声声意识到自己需要成为外婆的依靠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主动打破心理防线。
她也不想一直伪装坚强,也想偶尔做回一个刚刚才满二十四岁的小女生。一个允许迷惘、允许犯错、允许害怕、允许不知所措、允许示弱的小姑娘。
一直以来她都很要强,不是因为她喜欢独自扛下所有,只是因为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她必须什么都得自己来扛。
只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岑声声,我是不是说过,你有委屈要跟我讲。“岑声声,你也不必永远坚强。”更加幸运的是,他的确,此刻值得相信。那她是不是也可以,任性那么一次
感觉到胸前的湿意,周时募大掌缓缓地抚过岑声声乖顺的长,听着她小声的啜泣声,哄小孩一样一下一下温柔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怕,我在。”
等情绪终于稳定后,岑声声才缓缓推开周时幕,别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去翻外套口袋里的纸巾,想要清理一下。
周时幕看着她被迫露出来的那段纤白的脖颈和局促躲着自己的模样,干脆直接掐着她的两边腰侧,将人抱坐到一旁的桌面上。
桌子的高度正合适,他稍稍躬下身就能同岑声声平视。
接过岑声声手里的纸巾,周时禀凑近了些,像捧着这世上最珍贵的明珠,指尖先小心将她额前的碎整理好,再团着纸巾细心地帮她压了压眼角的泪痕。
“不用躲。”看着面前的兔子眼小姑娘,他不自觉勾了下唇,声音沉沉,“还是很好看。”
兔子小姐终于敢抬眸看他,表情委屈又
可爱。
周时慕还是没忍住捏了捏她泛红的鼻头,终于笑出声,在我这里,怎么样都好看。
等岑声声彻底冷静下来后,周时幕确认了她的想法后,直接带着收集好的材料一份给了熟悉的律师走起诉流程,另一份两人一起带了去警局报警处理。
警局按照流程受理案件的过程中,考虑到报案人的情绪特地安排了位女警官来录笔录,期间周时慕一直在屋外的铝合金长椅上静默坐着等。
自也有有眼力见了认出他身份,邀他进另外的办公室吹吹暖风好好休息会儿,周时慕视线落在屋内的小姑娘挺直的脊背上,好一会儿,只淡淡说了句,“没事,我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