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她并没有现,可刚才离得近了便察觉出来了。
眉静娴对着她施礼道:“刚刚多谢姑娘为我掩饰,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邬丽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道:“不必言谢,我帮你有两个原因。一是你是女子,他们要找的是男子,本就与你无关。二嘛,因为你长得像奴家认识的一位故人,那位故人曾与奴家有恩。”
“无论什么原因?我都要谢你!”眉静娴道。
邬丽华没有追问眉静娴为何女扮男装躲进青楼,每个人都有秘密,而明显她们也不熟,问也不一定说实话。
但一通交谈接触下来,她确实感觉到眉静娴的才学见识不凡。
“奴家现在倒是的确很欣赏你的才情了。奴家突然手痒,想与姑娘手谈一局,怎样?”
眉静娴笑道:”好。咱们只作切磋。”
原主本就多才多艺,她继承了这个身子的记忆,所以这些东西他也会一些。
于是,眉静娴与邬丽华连下了一下午的棋。
夜幕降临,明月阁里灯火渐明,进出的客人越来越多,姑娘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邬丽华推了今夜前来找她的公子哥,与眉静娴一直呆在屋里,或弹琴,或作画,或赋诗,竟有一种棋逢对手班的畅快。
就在这时,忽听得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二人同时一惊,来到窗前。
便见一名学子打扮的男子喝得酩酊大醉,一边喝酒一边摇摇晃晃哭闹道:“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
他旁边两名学子急忙上前拉住他:“珏民兄,你少喝点吧!”
“我们都知道你很难受,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大不了三年后重新来过嘛!”
“是啊,今日我们带你来是图一乐的,咱们就暂且忘掉这烦心事。”
旁边的一个被醉酒书生冲撞的中年男人讥讽道:“我说呢,原来是落榜了?哼!看你们这样,也考不上,都跑来狂青楼了,还能考上科举!考美人怀里吧哈哈!”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被叫做珏民的那人突然大吼道。
“奸臣当道,我等苦读之人永无出头之日!朝廷既然卖官——鬻爵,那还需要——唔,我们这些人来参加什么科考?唔,岂不是戏耍我等?”
旁边的两名学子听他口出狂言,吓得两股颤颤,急得忙伸手去唔他的嘴,奈何醉酒之人劲太大,怎么也唔不上。
周围的人大惊!
明月阁的老鸨急忙上前喝道:“哪里来的耍酒疯的。赶紧走!不然老身报官了。”
这时一些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今年科举考可是太子殿下负责,如果真如他所说存在内幕,堂堂一国储君,做出这等事,岂不荒唐?此乃亡国之兆啊!”
老鸨擦擦头上的冷汗,大声道:“各位大爷来我明月阁是寻乐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事还是休要提起吧。各位喝酒吃菜找姑娘们好好玩。”
一个行脚商饮下一口酒,把碗重重一摔,道:“这事有什么可怕说的。外面都已经有人传了,要说这消息也不算什么秘密,外面的乞丐都在说。”
“你这妈妈楼子开在天子脚下,怕得罪权贵,当我等不知。”
“法不责众,这么多人都在传,说明中间确实有事。”
有些消息来源快的人都点点头。
他们中不少人下午的时候已经听说了。
恰在这时,明月阁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一群人的呼喊声:
奸臣当道,卖官鬻爵;
科举舞弊,毒害朝廷;
肃清内幕,重启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