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众侍卫一惊,转头望去。他们站在阶上,比其他人站得高,望得也更远,只见数十丈外的长街街头,一队人马步行而至。
但这次却不再是京兆卫的人马,所有人均穿着铠甲,赫然竟是军士!
而且也不像之前京兆卫是分拨而来,这次的军士乃是排得整整齐齐,绵延不断地从远处而来,每六人一排,不知道有多少排,一直延往远处。
众侍卫脸都青了,这伙军士身上穿的铠甲,赫然竟是城防军的服色!
转眼间,那队军士到了近前,带头者骑着高头大马,但却一如之前的京兆卫,下马小跑到陈言的马车前,向他恭敬行礼。
“大人有令,城防军的兄弟们散开!”张大彪张罗起来,将城防军的来人一一安排,呈扇形站在京兆卫后方。
京兆卫来了不过上千人,但城防军这一拨来了足足二千余人,这一排开,宣王府门前半条街都被堵满了,围观的百姓也不得不向后退到数十丈外,津津有味地望着。
王府侍卫个个脸色大变,按着刀柄,心中敲起了鼓。
这位天国公大人还真是胆大包天,还从没有人敢围宣王府!
“你要的官威官仪,”车帘终于再次掀开,露出陈言似笑非笑的脸,“够了吗?”
那群王府侍卫握紧了刀柄,脸色阴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踹车那侍卫更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亏就亏在长年不在京城,如今陈言在京城几乎无人不识,但他却因一直在西疆而不认识对方。
心中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陈言心中暗乐。
摇人这个事对他来说再轻松不过,无论是京兆卫,还是城防军,都可说是他亲卫一般,把他们叫过来捧捧场子,虽是公员私用,但无论是王知余还是韦烈都绝不敢吭半声,甚至还会上赶着给他把人送来。
“天师这阵仗,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要攻我宣王府哩!”
一声清朗之语,忽地从大门内传了出来。
随着这声音,一个身形颀长、阔肩蜂腰的男子自大门内跨出,一双锐眼透出凌厉之气,龙行虎步,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陈言也不禁动容。
这人不用问,必是宣王。只能说帝王之家能够随便挑选美女做老婆,着实在基因上占了大便宜,唐韵不用说了,燕王、宁王等人只说长相也是一等一,眼前这宣王更是顶尖的美男子,比他陈某人怕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虽看出对方身份,他却没有立刻下车,淡淡地道:“这位是?”
一名侍卫大着胆子叫道:“宣王殿下在此,还不下车!”
陈言稳坐不动,悠然道:“你休得骗我,王爷何其地位崇高,怎可能这般寒酸,只有几个护卫相随?他乃我大周赫赫有名的军王,手下统率万千军马,岂会是眼前这人单力孤的场面?”
一句“寒酸”出口,一众侍卫均露出惊怒之色,情绪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