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殷勤的为他夹菜倒酒,脸上努力摆出一个自然的笑来,虽然辛苦,可是只要一想到我现下正在实施的伟大的作为,我这颗心,便兴奋地扑腾扑腾直跳,精神也愈发振奋。
为了缓解一番此刻过于紧张的心情,我便开始扯东扯西地与他闲聊,无非是问些东瀛战事战果什么的,他回答的什么我听得不甚仔细,故而也并未真正得到什么消息。直到他问了句:“你今日怎么分外不同些?”
我怔了怔,他怎么看出的?
我干着嗓子笑了几声,道:“我们这么些日子未见,我十分想念你,如今久别重逢,自然与以往不同。”
他只盯了我看了一会儿,笑笑不再说话。
当那杯具有非凡意义的酒酿递到他的面前时,我感觉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虽然天天说他是不会发现的,可是万一她拿错药了怎么办?流纹的下场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我这厢在忐忑不安着,眼睛死死盯着聆月的动作,他神色淡然的端了酒杯,神色淡然的拿起酒杯,神色淡然地举至唇边,神色淡然地灌了
下去——我的心刹那回笼,微微舒了口气。还好,除了将缓慢啜饮改为一口猛灌外,聆月对这杯酒的态度跟对其他杯,实在没甚不同,唔,天天的药果然厉害,聆月竟然真的没看出来。
我故作自然地又夹了菜往嘴里塞,却尝不出什么味道来,只用眼角的余光对着聆月扫了又扫,半晌却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放下了酒杯,看着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我一口块煎鱼正含在口中,唔了几声后,道:“我想问你,你觉得今夜的夜色如何?”
“很好。”他回到,神色仍是淡淡。
“嗯,嗯,是很好。”我干干应和着,低下头去又吃了几口白菜心,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瞟他。
实在奇怪,怎么还没什么变化呢?难道真是拿药拿错了?
心里嘀咕半晌,却始终没敢问出口。也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得聆月悠悠言道:“我可快要吃完了。你真没什么要与我说的?”
“有!有!”我猛地凑到他跟前,抬起头来细细觑他,觑了半晌,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浑身发热?”
他看着我,眼睛黑黑沉沉,似乎蕴了几丝笑意,略略点了点头。
我心中大喜,又道:“有没有觉得头脑有些发昏?”
他又点了点头,这头点得比先前更为迅捷而妥帖。
我便忍不住喜上眉梢,开始循着计划往下走,甚是和顺温婉与他道:“那,我送你去殿内休息吧!”
不等他有所反应,我就搀扶着他站了起来朝室内走。那厮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肩头,显见得是十分晕乎了。
我将其半推半拽得拖进了偏殿卧室的床上,却见他双眼半开半阖,抓着我的手臂的手劲儿十分紧致有力。
“你很热,我来给你脱衣服吧。”我说这话的声音小得如蚊子嗡嗡,不像是说给他听倒像是自我宽慰。唔,此生第一次做这种只有在话本子里才见过的事儿,实在是惶恐的很,忐忑的很,也新奇的很。
对着他身上的绣着祥云龙纹的衣袍伸出手去,将将解开那条玉白色的腰带,手却被他猛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