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怀熙抱着那罐茶叶离开盛荣堂时,负责通传的6怀来疾步走进来:“山风叔公,常家商行来人,说是他们家二公子那日见过县主之后,对县主的风采念念不忘,日思夜想,特地为县主作了一赋,要进献与县主。”
“赋?常家二公子作的?”6山风皱眉,这常家他听说过,是这几十年才迹的,和6家根本没得比。
“那常家二公子说是在州学书院里读书。”6怀来说。
6山风摇头:“不过是商贾之家,哪有资格觐见县主,还替县主作赋呢,那语句能通吗?”
6怀来说:“可方才那常二来时,县主的侍从就在牌坊下,听闻常二的来意,亦去通报与县主了。”
6山风连忙站起来:“那还不赶紧到梅园去,莫叫那浑身铜臭味的常二惹得县主不快。”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了出去。
6怀来眨眨眼:“山风叔公可真是老当益壮。”
6山风走得飞快,生怕县主将那常二放进来。上回常二在6家牌坊前嘲笑6家败落,他可紧紧记在心中。
若是这常二进得6家来,看到6家多年不曾修缮的房屋,还不果真笑掉大牙?
6山风十分焦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完全是可以遣派6怀来等年轻人将常二叉出去的。
待他气喘吁吁的快赶到梅园时,现县主身边那神情总是倨傲的女侍扶桑带着两个侍女正从梅园出来,连礼都没行,便径直越过他,往外头走去。
6山风顾不上说她们失礼,急忙追上去:“……姑娘且等等!”
扶桑止了脚步,微微歪头看着他:“这位老者,有何事?”
老者?他可是族老!
6山风看了一下自己:穿的交衽褐色宽袖长衫,滚边是妻子给自己绣的云纹,是他最好的一件衣衫。拢共还没穿过多少次呢!
6山风当即有些不高兴了:“老夫是6家山字辈的……”
“哦,不知你有何事?”扶桑打断他,“我还有急事……”
“这是6家!那常二乃是商贾之流,还望县主断断不要与这种人来往。否则……”
“自是不会。我们县主乃是千金之躯,怎会与那等人有来往。”扶桑睨了一眼6山风,“我是去打他走的。”
话音刚落,她便领着那两个侍女头也不回的走了。
县主身边的人,竟如此无礼!
6山风气得要跳脚,身边传来一道声音:“山风叔公莫气,这扶桑姑娘也是为了将那常二驱赶走,是以才急了些。”
说话的是6怀意。
有台阶下,6山风自然是顺着下:“怀意,你实话告诉我,你那日,可否是诬陷了怀铭?”
6怀意神色犹豫:“大约是怀铭哥推了我,但我跌下去的时候,看到怀铭哥恐慌的神色……我跌下去,怀铭哥大概也不想的……”
“既如此,那怀铭便不是故意的。他被关了两日,不吃不喝,一直跪着,亦已经诚心悔过了。如今家主昏迷不醒,你,怀铭,怀熙,都是可造之材,也是时候该撑起6家了。这样吧,从明日开始,就按你和怀熙所说的办。三月为期,愿赌服输。”
6怀意神情肃穆:“怀意遵命。”
“还有,县主可是要两百壮丁前往解州?你们三人,便从此事开始着手罢。”
两百人好些天不在族里吃饭,可是能省下好些粮食。6山风当然是愿意的。
还有一个原因,6家两百壮丁此次出离州城,借的可是县主的威风,何乐而不为?他们6家,终于又要繁华昌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