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被太后督促着学礼仪,举手投足间温婉又大气。
楚安澜看了一眼,耳根便染上了红。
叶宛卿端着两个药瓶过来:“这药,世子拿回去之后,每日早晚各换一次,切勿碰水。”
楚安澜接过小瓷瓶:“六皇子有吗?”
叶宛卿看着他:“皇上疼爱六皇子,太医院会给他用最好的创伤药。”
原来,独他一份?
楚安澜乐得心花怒放。
他将小瓷瓶揣入怀里,算了算时间:“亥时一刻,外边的巡夜军会轮换,我得趁机回追风阁。被人现的话,对你名声不好。”
叶宛卿微微颔:“我送你到门口。”
她拎起宫灯,将房门打开了。
今夜无月。
漫天繁星好似在冰凉秋水里浸洗过一般,晶莹闪亮,璀璨银辉串连成一条长长的银河,横亘远方。
楚安澜走在她身旁:“你喜欢星星?”说着,抬头看向头顶星穹:“你要是喜欢,我架个梯子爬上去给你摘!”
叶宛卿侧过头,看着少年气十足的楚安澜,声音比夜风还轻柔:“世子有这份心,我很开心。只是,我不要世子为我摘星星。我只盼着,世子能平安如意,无病无忧。”
“那是必须的!”楚安澜笑得格外肆意:“我刚出生时,一个道士就说我命好。他说,我生来就是来享福的,一辈子大富大贵。”
叶宛卿点头:“道士说得有理。”
他来时含着金汤匙,快快乐乐活到十七岁,前生走时,大约也是在梦境里。
他走得早,未曾经历敦亲王府败落后的流放。
道士所言,原也没错。
“卿儿。”楚安澜突然格外亲密地唤了她一声。
叶宛卿抬眸。
楚安澜第一次在四周没人时叫她卿儿,激动之余又有些害羞:“天色不早,我、该走了。”
叶宛卿双眸弯弯如月:“好啊,明天见。”
“明天见!晚安啦!”说完,楚安澜飞快地跑了出去。
叶宛卿将门关好,拎着灯站在星空下,望着璀璨星河,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听雪阁外。
正值亥时,巡夜的护卫整齐肃然地站成两排,手里举着火把。
夜风里,一男子厉声道:“巡夜时都警醒些,相互监督,不可懈怠,有任何风吹草动,需得立刻来报……”
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