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拿了那帕子,满脸茫然,想说他并不曾丢什么手帕。可一想到长安说这帕子从茶室而来,他登时就想起了嘉容,虽不知长安此举何意,但还是顺水推舟地应下了。
长安见他上道,笑容愈和煦。辞别了赵合和赵宣宜,依旧由赵翕亲自送她出去。
见长安走了,赵合转向赵宣宜道“姐,反正我坐轮椅出去也不费力,你做什么不让我进宫”
站在门口的赵宣宜收回投注于长安背影的目光,屏退下人,对赵合道“你是不是傻你未曾中毒时爹就恨不能不叫你去宫里,如今你这副模样,你以为你应了这安公公,就能去宫里了万一今天你答应了安公公,回头爹又不让去,那边陛下却得了安公公的汇报以为你会去,还等着见你,你说怎么办”
赵合一边听她说一边将那帕子递到鼻尖去嗅,一嗅之下眼睛都亮了。这熟悉的香味,可不就与他日思夜想的大美女嘉容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么莫非这帕子是嘉容的长安将她的帕子带来给他,什么意思莫不是他得了什么消息,想在此事中做些文章这些无根无后的阉货,追根究底不过为了一己私利而已,若是他能助他成就好事,他倒是真不在乎在他身上花银子,多少也舍得。
“你闻什么这是你自己的帕子么”赵宣宜问。
赵合回过神来,忙收起手帕道“这自然是我的帕子。”
赵宣宜哼笑,道“你我做了十几年的姐弟,我还不了解你你何曾用过这纯白色的帕子说吧,到底是谁的”
赵合见瞒不过,只得道“是是嘉言的。”他也没有糊涂到家,心中记着嘉容身份特殊,到底是没敢将她供出来。
赵宣宜想了想,问“就是曾来我们府上送东西的那个宫女”
赵合点点头。
赵宣宜在一旁坐下,斥道“这是国丧期,你可别犯糊涂。”
赵合讪笑,道“我记着呢,更何况你看我现在这样,有那本事去犯糊涂么”
赵宣宜嗔怒地瞪他一眼,伸手去端桌上的茶盏。
赵合眼珠转了转,低声道“姐,我知道府里就你最疼我了。你看我躺了一个多月,整个人都快霉了,就想去宫里吹吹那清爽的荷风。你帮我想想招儿呗。”
赵宣宜曼声道“那我可想不出来。便想得出来,也不会告诉你,到时你倒是吹着荷风爽快了,我被爹骂个半死,图什么”
“好姐姐好姐姐,我求你了。这府里现如今除了你能帮我,也没人能帮我了。”赵合急得滚着椅轮子来到赵宣宜身边,扯着她的袖子撒娇。
“不就是荷花么你这轩外池子里就有,爱看你就看好了,何必那么远去宫里。”赵宣宜道。
“那怎么能一样好姐姐,你帮我这一次,我送你一套金雀斋的头面做谢礼。”赵合道。
赵宣宜斜睨着他道“合着在你眼里,我这当姐姐的就寒碜得连副头面都买不起了”
“哎呀姐姐,你做什么偏要曲解我的话我自然知道你不缺这些东西,可这也算是我当弟弟的一片心意不是要不你开条件,怎样才肯帮我”赵合豁出去了。
赵宣宜看他两眼,赵合一径做低伏小的讨好模样。她终是叹了口气,道“我要什么条件我不让你去还不是为着你好爹既然不让你进宫,必然有不让你进宫的道理。”
赵合不以为然道“有什么道理他不就看不上我斗鸡走马不务正业,恐我贻笑君前吗殊不知陛下与我性情相投着呢,前一段时间还说起待到国丧期过了,让我从宫外弄两个会蹴鞠的女子进宫的。就这样的陛下,会来笑我斗鸡走马”
赵宣宜闻言,沉眉不语。
“姐姐,都说人心情好身体恢复得也快,你就当是为我身体着想,帮帮我嘛。”赵合扯着她的袖子摇晃道。
“好了好了。”赵宣宜不胜其烦,道“要我帮你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莫说一个,十个我也答应。”见她松口,赵合欣喜道。
“这个条件就是,万一到时候出事,所有的后果都你自己承担,不许将我供出来。”赵宣宜道。
“是是是,那是肯定的。”赵合忙不迭地应声。
赵宣宜看了眼门外,对赵合附耳道“其实这一点不难。今日反正我已代你回绝了安公公,爹知道了应当也不会防着你。到了那一日,你只消使个手段瞒住了爹放在你身边的眼线,悄悄溜出去便是了。”
赵合一惊,看着赵宣宜问“爹在我身边放了眼线”
赵宣宜道“如若不然,你以为爹为何会对你的一言一行了若指掌”
赵合握拳,恨道“可恶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奴才吃里扒外看我不打死他”
赵宣宜劝他道“这你就错了,找出了是谁,你千万不要动他。反正他身份已经暴露,你再要瞒着他行事也容易。若你动了他,改天爹再往你身边安插一个,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找出来了。”
赵合想了想,点头道“姐姐你说得有理。只是,我该如何找出这个奴才呢”
赵宣宜道“这还不简单这奴才既然是爹的眼线,与爹来往必然也得避人耳目以防被你察觉。你只要留心府里宵禁之后,你院里有哪个奴才经常不在房里,那必然就是爹的眼线了。”网,网,,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