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我领军,也不愿意去一道一道的进攻江南郡县,战决才是上上策。
所以我赌,凉军会从这里经过!”
很明显,第五心柔赌对了。
独孤楠不禁有些佩服:
“也就是大人了,不然换做谁都会不停的往江南调兵。”
“往沿江一线调兵就是死路一条。”
第五心柔冷声道:
“只要凉军登岸,他们的骑军我们就拦不住。
几千人几万人的填进战场于事无补,只会不断的消耗咱们的有生力量。”
独孤楠虽然认同第五心柔的观点,但还是有些忧心的问道:
“可你将能调集的所有兵力都集结在凤鸣山,赌的也太大了。
若是没打赢,凉军将长驱直入南陇城,陛下那边的禁军怕是连一天都守不住。”
说到这里,独孤楠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知道,如果凤鸣山打输了,陇朝将会彻底覆灭,再也没有一丝丝反败为胜的机会。
可就在两个月前,他们还幻想着依靠江防抵御凉军,与凉军隔江而治。
情况变化之快,远他们的想象。
“现在的局面,我们只有一搏,除了在凤鸣山开战,别无选择。”
第五心柔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自嘲:
“不然还能怎么办,调动所有兵马死守南陇吗?
南陇的城墙远不如京城那么高大坚固,扛得住数以万计凉军的进攻吗?
城中的存粮甚至连老百姓的肚子都填不饱,拿什么去供应十几万大军。
没有粮食,十几万人死守的南陇城就是一坛巨大的火油,一点就着,不用凉军攻就自己乱起来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南陇城能坚守一年,两年,又有什么用?守着一座孤城,还是皇帝吗?”
独孤楠默然不语。
第五心柔的手掌轻轻的按在了地图上:
“十几万兵马在凤鸣山重重设伏,围歼凉军主力骑军。
只要打赢,军心必将大振,到时候携大盛之威反攻青扬两地,将凉军赶回江北。
褚玉成的这一步险棋虽然妙,但他也是在赌。
这是我们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第五心柔的语气逐渐坚定,他可不是要在凤鸣山设防,阻击奔雷骑那几万主力。
而是要用手头上能集结起来的十几万兵马一口吃掉这三支主力骑兵,重现当初天门谷的大胜。
现在的陇军,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独孤楠的眼中没有什么雄心勃勃的志气,因为和凉军交手的次数太多了,一场场的败仗让他变得十分麻木。
他很清楚,要想全歼数万凉军骑兵,难度有多大。
沉默许久,独孤楠问了一句:
“第五兄,我们,还能赢吗?”
独孤楠的语气中满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怀疑,他的锐气被凉军磨的干干净净。
第五心柔缓缓转身,看着独孤楠有些失神的眼眸,面无表情的回道:
“若是输,凤鸣山就是我们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