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冷心腸,這樣?殘忍的事,他也能只當一件往事。
李化吉又道:「因?他這話,我對郎君的氣倒是消了大半,只是銜月的話說得可惡,因?此見?了郎君後,我仍是沒控制住,說了那些話。至於壽山,他是郎君的忠僕,可也為逢祥著想,還?是不錯的。」
她?不能太貪心,貪心容易惹謝狁生氣,但銜月已被他掌嘴,可見?他也不滿銜月那幾句話,便先順著他的意思?,添把火,把時刻監視她?、又對李逢祥最有惡意的銜月去掉要緊。
謝狁意味不明地?笑:「照你說的,銜月是你我夫妻之間最大的挑撥者了。」
李化吉以退為進?:「想來?有郎君為我撐腰,她?日後也能把我當半個主子?了。」
謝狁道:「若是還?叫她?回來?,豈不是對不起你這般討好我?」
李化吉一頓,她?不意外謝狁能看穿,可每次看穿後,他總要挑明給她?看,好像是一種警告——別耍小花招,安分些,我看的懂你的所有小心思?。
因?為這種略帶威脅的意味,李化吉總不自覺得心臟一跳,需要屏息凝視靜待謝狁的下?文。
果然,謝狁就道:「若你時時刻刻這般討好我,才不會將你現在的算計暴露得這般清楚,小乖。」
李化吉似是而非道:「我又不是什麼賤皮子?,郎君願意待我好,我自然會加倍待郎君好。」
謝狁笑了下?,意味不明的:「既如此,銜月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叫她?回來?了。」
他順手就拿起放在李化吉枕邊的布娃娃。
李化吉下?意識就想搶過來?,她?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這個衝動。
謝狁的手修長乾淨,可和沾著血污的布娃娃在一起,李化吉總覺得布娃娃更乾淨。
謝狁道:「岳母是如何拿布娃娃哄你睡的?也是給你唱外婆橋嗎?」
那時李化吉以為謝狁生長在建鄴,總聽過山陰的童謠,並沒有意識到謝狁說得其實是剛入宮時,她?趴在李逢祥的床頭,給他唱的那童謠。
李化吉緊緊地?盯著那個布娃娃,道:「也有唱外婆橋,也有唱別的,郎君要聽嗎?」
謝狁道:「好。」
李化吉又道:「這布娃娃是我用來?抱著睡的,可是我現在就在郎君的懷裡,郎君總不能丟下?我,去抱它吧。」
謝狁一頓:「也是。」
李化吉一聽這話,就迫不及待把布娃娃重拿了回來?,小心翼翼地?在自己枕邊放好,方才去哄謝狁:「郎君想聽什麼?我都可以唱給郎君聽。」
謝狁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道:「既然這麼不捨得布娃娃,等回了謝府,就把它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