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郎道:「可?是隆漢公主?已經懷了謝狁的孩子。」
李逢祥聞言咬住唇,他用了些力氣,將唇咬破,才不至於?讓他發出痛苦的呻。吟。
阿姐並不喜歡謝狁,可?是她?現在有了孩子,豈不是要被謝狁套牢,永遠都逃不了?
李逢祥眼裡噙著為李化吉傷心?的淚珠。
謝二郎見狀,真想罵一句矯情。
「她?既懷了大司馬的孩子,大司馬必不會叫她?委屈。」謝二郎說起時?,言語裡不乏嘲諷。
美?人懷,英雄冢,誰能?想到就連薄情寡義如謝三郎都逃不開這讖語。
謝二郎想到李化吉射傷謝狁後?,還能?得到謝狁輕易地原諒,便有些不爽,他瞧著李逢祥,對他道:「其?實陛下的命也沒那麼值錢,還抵不了你姐姐。陛下不若想想,往後?該如何赴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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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狁坐鎮平陽,穩定地方。
北府軍在收到消息後?,幾乎是同時?出動,手握利劍,占領州府衙門。他們沒有殺害這些地方長官,只是把他們扣押下來,預備日後?談判使用。
當然,這其?中?也有遭到激烈地反抗,於?是又?是血流漂杵。但好在,一切都在謝狁的算計之內,除了北府軍外,南朝的兵力還是太弱了,蚍蜉是永遠都不可?能?撼動大樹的。
軍報如流水般送進了謝狁的書舍,都是令人振奮的好消息。唯獨謝狁淡然,他收到謝二郎收監了王氏一族的消息時?,正與碧荷在說話,拆開軍報只看了一眼,就又?如常地合上。
倒是謝靈壓不住興奮,抬起頭?來問道:「大司馬,可?是好消息?」
謝狁道:「只是建鄴初定,皇權在握而已。」
碧荷在旁聽了,雙唇不自覺地抿了起來,是那種很想說點話,卻礙於?身份卑微不敢說的意思。
謝狁何等敏銳,她?只做出了這微妙、不起眼的小動作,就立刻把謝狁的注意力又?引了回來。
他道:「夫人還是不肯喝安胎藥,也不肯好好吃飯?」
謝狁拿碧荷去威脅李化吉,說她?不喝藥,碧荷就不必吃飯。李化吉完全不受他威脅,默聲不響就把自己的飯分給了碧荷,謝狁再要強硬制止,她?就索性陪著碧荷一起挨餓。
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讓謝狁有些無措。
他在政治上所向披靡,可?是在私人生活里,卻比剛出茅廬的愣頭?青還不如。
謝狁悄悄揭開字畫,透過那個隱秘的小洞望去。
因為不必再出門,李化吉不挽發、不換衣,散著青絲,只著素衣,赤著足,坐在帷帳內,整日不見她?做什?麼事,只是那般如木胎泥塑般坐著。
有時?謝狁看得雙眼都脹痛起來,也不見她?動一下身子,這讓謝狁害怕起來,擔心?在他無知無覺時?,李化吉已悄無聲息做了了斷,於?是忙讓碧荷尋了藉口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