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背對著徐容,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他有些埋怨的說:「她以為你中邪,翻牆出去給你請大夫,把腳扭著了。」
董七娘眉頭瞬間擰t?起來:「我看看,傷哪了!」
她掀開床單就要下地,結果腳下無力,身子一顫,差點跪下去,幸虧離淵眼快,一把將她扶住,手上用力掐了掐,眯著眼,似笑非笑:「您大病初癒,管好自己就成,阿容就交給我吧。」
董七娘不怕他,眨巴眨巴眼睛,歪著頭,一臉渴望的去看離淵身後的徐容。
她那眼神該如何形容呢,像頭回見,很稀罕,又像是不舍的挪開眼。
反正離淵往左,董七娘就往右,離淵往右,董七娘就往左,就是要看著徐容不可,一眼都不想錯過。
徐容徹底懵了,侷促的坐在凳上。
離淵心裡掛著徐容的腳傷,有些急了,黑著臉:「您能不能消停些,阿容傷了。」
董七娘愣在那,像是在心裡衡量什麼,好一會兒才說服自己,暫時把那股鮮勁兒按下去,安靜的躺回去。
離淵給她蓋被子的時候還扭頭看著徐容,眼巴巴的:「阿容啊,你先跟著離淵去治腿,治好了再來看娘成嗎?」
徐容用黑黢黢的眼睛看著她,突然問:「娘,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啊……」董七娘默了默,「剛才沒說過嗎?」扭頭去看離淵。
離淵閉了閉眼,煩躁。
徐容搖頭:「沒有。」
「哦,」董七娘想到什麼,爽朗一笑:「你病的那幾天,都是離淵幫著照顧我,娘當然知道他叫什麼了。」
徐容更加疑惑了:「您之前不是還要殺他嗎?」
「我要殺他?」董七娘驚駭出聲,瞪著眼看向離淵,像是在問:怎麼回事?
離淵的臉色已經很難看。
他似乎不指望她了,嘆口氣,轉身回了徐容面前,蹲下身,伏在她膝頭,輕聲說:「你把那龍鬚花給你娘吃了吧?」
「嗯,吃了。」徐容老實巴交的。
「那就是了,」離淵像是找到說辭,「之前分開得太急,忘了告訴你,你娘身子骨太弱,那花吃了或許有別的症狀,現在大約是腦子不太清醒。」
徐容不喜離淵這樣說董七娘,沒大沒小的。
但她看了董七娘一眼,又覺得離淵說得沒錯。
只見董七娘躺在床上,見她看過來,咧開嘴,對她嘿嘿一笑,傻乎乎的。
徐容視線回到離淵臉上,不敢大聲了,只敢小聲問:「腦子不清醒,性情也會變嗎?」
離淵故作嚴肅的嘆氣:「畢竟是死而復生,難說。」
徐容似乎信了,自責的垂著眼眸:「都怪我。」
離淵見不得她難過,握著她的手:「你很勇敢,真的,多虧你,你娘還活著不是?」
徐容還是擔心:「這個病難治嗎?」
離淵溫柔的安慰她:「會好的,以後會越來越好,你不覺得現在你娘對你更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