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联系不上其他同事,白桐加大油门,全朝押解车最后出信号的位置赶去。
远处的视野中出现了一片闪烁的红灯,还有杂乱的枪声。白桐一惊,从枪声的密集程度来判断,这是大规模的混战。
然而这一阵乱枪过后,便是一片反常的静寂。
白桐心头的不祥预感达到了顶点。随后映入他眼中的景象印证了这种不祥遍地血泊里,是横七竖八枕藉倒卧的治安官。
押解车贴着护栏停在路旁,驾驶室的门开着,司机和警卫的尸体正在被推出来。
白桐迅扫了一眼车子后部。后厢半开着,门挡住了一部分视线,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白桐继续提,摩托车与押解车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陡然袭来,像一条冰冷的蛇顺着脊椎神经和血管爬进了大脑。白桐只觉手臂倏地一僵,某种无形的力量压着他的手,迫使他猛转车头。眼前一阵阵黑,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还有雷鸣般轰隆隆的震响撞击着耳膜。
白桐感觉到了后轮失去抓地力的漂移,变得模糊的视野也随着车子打滑而旋转。
摩托车要失控了。
白桐紧咬牙关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与那股无形之力对抗,电光石火之间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在摩托车撞上护栏的前一秒,白桐本能地双腿力蜷身起跳,交叉双臂护住头颈部,以普通人不可能达到的敏捷脱离了摩托车。
身体在惯性之下飞进了押解车。白桐借助滚动卸去一部分冲力,砰地撞上了车厢与驾驶室之间的防弹隔离钢板。
普通人如果受到这种强度的撞击,不死也要晕过去。
但白桐只是短暂地喘息了一下,就马上支撑起了身子。
他看清了车后厢里的状况。薛夜明仍被束缚带固定在座椅里,押解官靠坐在角落,双眼大睁,头部被枪伤贯穿,胸前一片血渍。此外还有两个戴着头罩的黑衣人,一个倒在车厢壁旁边一动不动,看样子是被白桐给撞的。另一个正从地上踉跄爬起,一边匆忙去抓掉在脚边的枪。
不等对方摸到枪,白桐双手猛一撑地,身体借助不可思议的臂力腾空而起,整个人以手臂为圆心,横扫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修长的双腿裹挟着劲风,袭向对方的胸腹部。
一声骨肉相撞的闷响,对方根本没来得及作出任何闪避或格挡动作,便被踢飞了出去,身体撞上护栏之后依旧势头不减,从护栏上翻了过去,直坠下路基。
白桐收回双腿,顺脚把另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也踢了出去,到路基下面跟他的同伙作伴。
旁边的电力抢修车打开了门,更多黑衣人下车朝他们冲来。
“打开我的头盔”薛夜明急切催促,“快点”
白桐迟疑了一瞬。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这个权限。如果薛夜明借机逃跑了,或是作出什么无法预测的举动,他将要为此承担难以估量的责任。
但也仅仅只是迟疑了一瞬,白桐便毫不犹豫地向旁边探出手臂,抓到了押解官身上的电子钥匙。
沉重的金属头盔被掀掉的刹那,暗红色的长随风散逸,在车厢里舞动飘飞。
同时展露在白桐眼前的,还有对方的容颜。
后来,白桐每一次回忆这个画面,总会无端想起一个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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