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降溫過後,沒過多久溫度又捲土重來。
向半安看著許聲寒燒的通紅的臉,急得在屋子裡亂轉。
那邊段勛等了很久都不見許聲寒和向半安出來吃飯,有些坐不住。
又等了半個小時,實在忍不住去敲了許聲寒的房門。
向半安不用開門都知道這時候來的是誰,可許聲寒這個情況急需醫生,只有段勛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找來醫生,只好壓著火氣去開門。
段勛:「許聲寒怎麼了?」
「他發燒了,一直退不下去。」向半安滿臉的焦躁。
段勛立刻道:「我聯繫醫生。」
說完就拿起手機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許聲寒意識模糊,含含混混的喊冷,他頭上燙的要命,手卻冷得像冰。
向半安握著他的手給他暖手,低聲安慰:「沒事的,一會就不冷了。」
他怕自己手上溫度不夠,又匆匆的轉身去找熱水袋。
段勛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青年。
許聲寒蒼白的臉上染著不正常的酡紅,唇瓣因為缺水有些乾裂。
他印象里漂亮又充滿活力的少年……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心口又悶又痛,無法形容是種什麼感覺。
段勛原本是不該靠近的,許聲寒不喜歡他接近自己,可他到底還是沒忍住走進了房間裡。
他剛剛靠近,許聲寒忽然恍惚的睜開了眼睛,啞聲的呢喃道:「你回來啦,學長……」
後面又說了一句什麼,聲音太小,段勛沒有聽清。
他心頭一顫,忍不住湊近許聲寒耳邊,終於聽清了。
許聲寒說:「桌上有鮮的荔枝,學長……」
段勛渾身一僵。
為什麼許聲寒在半昏迷之間會說出這句話?
在他不回家的日子,許聲寒究竟練習了多少遍這句話?
一個人守著一盤剝好的鮮荔枝,等著他回來。
段勛狠狠的閉了閉眼睛,薄唇顫抖的動了幾次,才艱難的說出:「嗯,我回來了。」
他握住許聲寒冰涼的手,道:「荔枝很好吃,謝謝。」
許聲寒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得意又滿足的笑容。
這兩句話他究竟等了有多久呢?
一年、兩年、三年……好在終於聽見了。
在門口站了半晌的向半安,靜靜的走進來,把熱水袋放在許聲寒手下。
「你別以為小寒是對你余情未了。」他語氣很冷,帶著明顯的警告,「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站在他旁邊。」
許聲寒家世、容貌、品行樣樣優秀,憑什麼非要和段勛這種劣跡斑斑的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