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勛獨斷專行一定不會聽他的意見、段勛傲慢無禮從來沒有認真看過他一眼。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那個人,是他喜歡了一整個青春的人啊。
他曾經奉為天神的人,真的會有那麼不堪嗎?
許聲寒之前對段勛濾鏡太厚,一朝摘掉濾鏡又把段勛貶得太低。
這兩個人之間一直有誤會,可許聲寒從來沒有試圖去溝通,遇到問題也從來不是想著去解決,而是忍讓。
偏偏段勛還是一個傲慢的人,很少會在意那些細膩的情感訴求。
許聲寒要直接和他說,才會引起他的重視,可許聲寒性子悶,偏偏就是個不愛說話的。
這樣的兩個人碰在一起,就是整整誤會了五年,誰也沒有解釋。
可能這就是不合適。
兩個不合適的人在一起,很容易就走到悲劇了。
解鈴還得系鈴人,問題還是在段勛身上。
只是現在段勛人不在醫院。
那天醫生說完要配合中醫治療,他立刻就想起了在之前的小鎮見到的那位老中醫,他似乎對許聲寒的情況很熟悉,把過脈之後就確定了許聲寒的病情。
哪怕只是一點微小的希望,段勛也不想放棄,連夜親自去請那位老中醫了。
他受不了留在醫院裡眼睜睜的看著許聲寒的生命一點點流失的感覺,病危通知書下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他心口都是狠狠一抽。
像有一把薄而利的刀在一點一點的劃掉他心口的血肉。
他已經連續很多個晚上睡??不著了,有時候短暫的昏睡過去後,又很快驚醒,匆忙的走到許聲寒的病房外,看見那個人的心口還在微弱的起伏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段勛必須給自己找點事做。
他回來的時候,許聲寒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一點,病房裡也沒有了之前愁雲慘澹的感覺。
心理醫生和許聲寒接觸了幾天,許聲寒的心情明顯輕鬆多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段勛剛剛走到病房外五米處,就聽見了裡面的說笑聲。
許聲寒的聲音還是有點微弱,但已經比之前好了太多。
護士看見他頓時驚喜道:「段……!」
「噓。」段勛立刻示意她噤聲,可已經晚了,病房裡的說笑聲立刻停了。
護士露出懊惱的神色,低聲道:「對不起,段先生。」
段勛微微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腳步一轉正打算安靜的離開,身後的病房門忽然打開,年輕的心理醫生探出半個身子,「段先生,有時間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