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段勛仍然把這一枚晶片植入了他的小腿。
無論他再怎麼解釋,也改變不了這枚晶片就是為了控制許聲寒的事實。
段勛眼睜睜的看著許聲寒離他越來越遠,一次又一次試圖永遠的離開他,以段勛的性格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任由事態失控。
一旦許聲寒拉黑他,段勛連去哪裡找他都不知道。
這個世界太大了,大到只要許聲寒想要,他就可以像一滴水一樣,悄無聲息的融進大海。
再也不會被段勛找到。
這種即將永遠失去許聲寒的感覺,一次又一次的逼著段勛做點什麼。
向半安之前還一直不明白段勛怎麼總能那麼精準的找到他們,原本還以為是定位了許聲寒的手機。
怎麼也沒想到段勛竟然在許聲寒身上植入了追蹤晶片。
還沒等他再說什麼,護士急匆匆的從簡易手術室里走了出來,大聲喊向半安。
向半安連忙跑了回去。
追蹤晶片很小,否則也不至於這麼久沒被發現,手術並不困難。
問題是晶片剛剛取出來,許聲寒突然掙扎著坐了起來,伸手去抓小腿上的創口,臉色青白的嚇人。
誰也沒想到許聲寒會突然這麼做,手術做了局部的麻醉。
雖然醫生們很快控制住了許聲寒,他的心率指標卻開始大幅起伏。
護士出來,是發病危通知的。
向半安早有預料心頭還是跟著一緊,好半晌才低聲道:「也好。」
許聲寒早已受夠了這種痛苦的日子,一直堅定的要離開。
他甚至連「墓地」都為自己精心選好了。
一直想要他能多留一段時間的,是向半安,不是許聲寒。
他早就應該放許聲寒離開的。
這裡太苦、太難了,早就該送他去那個沒有痛苦和悲傷的世界。
一整個醫院的醫護人員都在陪許聲寒苦熬,聽見他這句話,護士陡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立刻轉身回去通知醫生。
很快醫生就從裡面走了出來,輕聲道:「進去看看病人吧。」
向半安臉色繃緊,闊步走進了手術室。
許聲寒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唇瓣微微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