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的询问呛到,一阵急促咳嗽。
眼里满是慌乱,说族中自有安排。
我也不点破,放下药碗。
“夫人,娴姑娘到了。”
眼前女子面若桃李,哭得梨花带雨,称得上我见犹怜。
陈泽满脸不可置信,问着你怎么来了。
原来他早就添置好产业,连夜差人送苏娴南下。
怕自己过身后护不住她,
留她一人守着金银无力应付贪婪的陈家人。
他倒是个痴情周全的好郎君,可惜不是对我。
“我知道夫君惦记,特意带来见最后一面,说不定哪日就阴阳两隔了。”
我悠哉游哉喝着茶,看着眼前的痴情公子俏佳人。
他们久别重逢互诉衷肠,许下来生再续情缘。
我强忍着心中怒气,谁家夫君做成这**模样。
哭也哭罢了,誓也发过了。
“娴儿,不必牵挂我,收拾好细软快去吧,来生我再娶你。”
亏他人之将死脑子倒灵光,还考虑着小情人的后路呢。
“我还没开条件,她哪也不许去。”
陈泽明白过来,用尽力气喊着你要对娴儿做什么。
“你也不愿娴姑娘被官府说偷盗,被卖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吧。”
威逼利诱下我拿到了陈泽签字画押的新遗嘱。
我也承诺将苏娴抬为平妻。
“什么?他都那样了还纳小妾。”
现在多个人分家产,陈泽大伯气得吹胡子瞪眼。
当晚拜天地入洞房。
第二天清早,陈泽就驾鹤西去了。
刚刚挂起来的红灯笼被换成了白布。
乌泱泱一群人哭了几日就分起来家产。
族中的老头们仗着资历个个狮子大开口。
就差逼我现在净身出户了。
“我们也是厚道人家,这五十两白银就划给夫人吧。”
可五十两白银还不够我手里的汝窑茶杯。
姑嫂们数落着我多年无所出,是不孝。
仿佛忘记了陈泽多放荡风流,日日醉卧花丛。
我一个女子撑着商户家业,还得操持家长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