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这么一问,阿宝自己点根烟。
阿宝说,今里,弟兄们都在,都不是外人,我喝了点酒,豁出去了,说个大家都不知道的事。
阿强一听,感觉要出大事,连忙阻止,说,阿宝,你醉成这样,我送你回去,有啥事,明天再说。
说完,去拉阿宝起来,阿宝,把阿强推开,说,强哥,你给我坐到这,别动,听我说完。
阿强无法,坐下。
阿宝说,有一回,我去街上,榨芝麻油,回家,小娃子,一个人在院子玩,我进屋,现,房屋门是反锁的,里面的床,咯吱咯吱响。
六个人,又是一惊,都不说话。
阿宝说,老子走开了,老子在洼里待到天黑,回来,她跟我说,下午,她前夫来过,给老大,送钱来。
阿宝,抽口烟。
阿宝说,后来,我现,这骚婆娘,跟老王,挤眉弄眼。
阿宝抽口烟。
阿宝说,从那以后,我看老二,咋看咋不顺眼。
阿宝抽口烟。
阿宝不再说话,给自己斟酒,一饮而尽。
阿宝这么一说,阿正的父亲是谁,变成了一道,备选项大于等于三的单选题。
每个人,都不说话,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什么。
阿宝说,哥哥们,我阿宝,不怕你们笑,我买了辆二手车,前车主,留了把钥匙,隔壁,配了把钥匙,这车还咋开?你们说我这是啥命?
六个人,没有人笑。
阿狗,这一晚上,说话少,阿狗说,阿宝,没有儿子,就没有儿子,狗哥陪着你,你想想狗哥,女人都没有碰过。我这是啥命?
阿豹说,去做个亲子鉴定,看结果,再说。
阿龙说,没有必要,做最坏打算,这两个都不是你的,让她再生一个。
阿狗说,阿宝,要是心里憋屈,离了算了。
阿虎说,阿宝,往好处想,万一阿正是你亲生的,你不是冤枉她?想开点,大度点。
阿豹说,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事,没法大度。
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阿宝抽着烟,不吭声。
阿炳抽着烟,不吭声。
阿宝的爆,这种行为,是反常的,让阿炳陷入沉思,他不知道,阿宝的内心,经历过什么,愤怒,震惊,怀疑,失望,羞辱,自卑,妥协,挣扎?
阿炳,想起深圳一个女人,那个在大中华楼下,挂着征婚牌子的孕妇。
阿宝侧头,看着阿炳,说,炳哥,你有文化,你说这一摊事,乱糟糟的,搅在一起,咋弄?
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阿炳。
不是所有错误都能被原谅,每个人都要树起防御的边界。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两个念头,在阿炳心中权衡,就像一个不稳定的天秤,忽上忽下。
不知阿炳怎么回答,请看下一章《得不到放不下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