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之所以變成這樣,全因為沈玉怕狗。
任清崇給沈玉倒了杯水:「我問了,是媚媚送過來的。愛德蒙常住的地方在我爸媽家,雲天沒給他準備籠子,你要是實在害怕,我叫人將它帶走。」
愛德蒙似乎是聽懂了,不情不願地哼唧了一聲。
沈玉搖搖頭:「還好。」
任清崇:「為什麼這麼怕狗?」
沈玉頓了頓,說:「小時候被狗追過。」
任清崇瞭然,笑著拍了拍沈玉的腦袋,起身去換衣服了。
其實還有一點沈玉沒說——他小時候確實被一隻大黑狗追過,只不過那隻大黑狗是他親爹養的。
親爹沒什麼本事,還酗酒好賭,養的狗也隨主人欺軟怕硬。親爹不在家的時候,大黑狗就喜歡攆著沈玉,那時他還小,對這種生物的畏懼自此就扎了根。
不過他親爹早死了,一個死的了人有什麼好說的。
任清崇很快就換好衣服,順便還澆水洗了把臉,出來時就看見沈玉在和愛德蒙大眼瞪小眼,一人一狗誰也不敢妄動。
他順勢坐在沈玉身邊,以一個護著沈玉的姿勢,一手將艾德蒙的腦袋轉了過去:「去,後院玩去。」
愛德蒙也很聽話,耳朵微動,敏捷地跳走了。
兩人坐得近,任清崇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沈玉問不出答案,索性就不問了,只盯著人的下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著。
剛洗過臉,任清崇沒有擦拭水漬,本想任由它自然風乾,結果下顎一熱,只見沈玉抬手徑直將他下顎處的水漬帶走了。
兩指一捻,水漬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他這幅熟練模樣,任清崇照收不誤,還禮尚往來地勾住了沈玉的下巴。
這般俯視的角度看下去,沈玉的眼睛較之前顯得愈發濃黑,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情緒淺淡,吸引著人去探尋。
沈玉頓了頓,十分能認清自己的身份,從善如流地閉上了眼。半晌後,他聽見一聲輕笑。
「這麼乖?」任清崇捻動指尖,摩擦著感受沈玉的肌膚熱度,「徐錦耀那一拳豈不是白挨了。」
沈玉對徐錦耀深惡痛絕,不喜歡任清崇提他,遂道:「不一樣。」
「你真不怕我跟他一樣?」
沈玉:「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是哪種人?」
沈玉忍不住又皺眉。
他能感覺得到任清崇的心防很堅固,這樣一個人,怎麼會輕易建立起一起錢色交易呢——當然,擁有如此地位與金錢的人,從來都不會輕易將情緒外露,但世事總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