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我的朋友現在哪裡?」
「林壑啊,別問了!朝廷的事我們管不了!你收留的那兩人身份太金貴,惹不起啊!」
「世間事,怎能因身份高低來決定對錯?」
「哎呀……」渡城太守重重嘆了口氣,「你林壑什麼都好,就是不知變通,這輩子都要永遠困在你自己的圈子裡了!」
「你……」
林壑方要再說些什麼,就聽渡城太守打斷了他。
「我已與朝廷來的人說你病死在牢里了,也未告知他們你那位離開的朋友去了何處。雖然我告了密,但也是保了你和另外一位的性命,多了我也做不了什麼,稍有不慎還要搭進去我自己的命。林壑啊,原諒我年事已高,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妾孩童。」
林壑接過渡城太守遞過來盤纏和包裹,眼眸流動不言語。
太守又道:「你另一位朋友往南邊去了,我給你一匹馬,你快快去投奔他!若回來,萬莫再在渡城停留了,快……快走罷!」
林壑被馬匹一直往南帶,直到到了蠻離荒的地界。
「我駕馬一直往南邊來,途中聽見了不少『鬼面將軍』的傳聞,又聽說『鬼面將軍』駐守在蠻離荒,猜到是你。」林壑虛弱道。
楚禎攥緊了拳頭,「怪我,我該早點回去接他的,連累了你,也連累了他。」
林壑手搭在楚禎肩頭,「別自責,任誰也預料不……」
倏然沒了聲音,楚禎猛地回頭,只見林壑昏倒在一旁,雙頰緋紅。
林壑不知自己怎麼昏了過去,再醒來時,手邊突然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頭。
他輕抬身子,一看,是楚禎趴在床邊睡著了,夢中時不時咳嗽。
林壑本來剛勾起的嘴角,聽見楚禎咳嗽地一瞬,瞬間耷拉了下去,眉宇間也滿是愁色。
許是感覺到了動靜,楚禎醒了過來,看見林壑面色不太好,問道:「靜寬兄,身子可是還有不適?」
「並無……」林壑轉過了頭,「你一直守著我?」
楚禎輕咳幾聲,笑說:「沒一直,早上剛來,見你已經退燒,放心下不少。你身上太多鞭傷未愈,長時間未得到救治,感染髮熱,如今處理了燒便也退了。」
「你的毒……最近可有好好泡藥浴?」林壑忍不住問道。
楚禎一愣,很快輕鬆笑道:「被靜寬兄發現了,近日欒國來犯,戰事緊,便也耽擱了。」
「你……」
見林壑又要開口,楚禎連忙道:「今日便立刻泡,絕不耽擱!」
楚禎此時未戴面具,一副調皮不服管教的弟弟模樣,林壑輕輕笑了笑。
見林壑笑了,楚禎也放鬆地發自內心地笑了。
不過楚禎很快收起笑容,道:「我朋友應是被帶回了長安,經此一事,長安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