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航拿著毛巾想給他擦擦嘴角,陳梓反手將枕頭扔到他身上:「滾出去——」
秦航接著枕頭,仍強硬地掰過陳梓的下巴,將他身上的藥一點點擦乾淨後,才沉默地退出房間。
陳梓這次只有37。8度的低燒,還沒到晚上就退燒了,只是還在一直咳嗽。
倆人似乎是默認陷入了冷戰。
白天,秦航的行為一切正常,給他做飯,帶他散步,或是陪他看電影,只是臉色不似往常那般好。
晚上,秦航依舊會摟著他,可除此以外,在無其他舉動。
陳梓有時候都會有意無意地去蹭他下巴,故意將氣息噴在他喉結上,然而秦航卻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陳梓臉上神情也不好看,這段時間就沒對秦航笑過,甚至連話都不想說。
一看著秦航冷淡的表情,陳梓就氣不打一處來,火氣衝上來,他喉嚨一癢,就像被打開了開關,捂著胸口咳嗽不止。
尤其是半夜,他經常會咳得撕心裂肺,覺都睡不安穩。
秦航給他熱了碗冰糖雪梨,守著他喝完,等到他咳嗽聲小了後才重關燈。
陳梓卻睡不著了,盯著面前人模糊的面容,越想越氣,這段時日的憋屈堵在胸口,讓他煩躁得要命。
一夜無眠到日升,這天,是他們先前定好去中央區的日子,王卓興的車下午兩點時就已經等候在院外。
倆人收拾完後,差不多兩點半的樣子。
陳梓和秦航一前一後從大門出來,王卓興給他們拉開后座車門。
陳梓沉著臉,眼皮底下青黑,臉色慘白,一副病態的模樣。
他穿著一件黑色厚實的羽絨服,下半張臉埋在圍巾裡面,雙手揣在包里,垂著眉眼往前走。
秦航跟在他身後,一襲黑色大衣,手上還提著一個盒子。
車子平穩行駛,樹木被甩到後面,直到下了山,車內還是鴉雀無聲。
王卓興從後視鏡向後瞥了一眼,秦航正閉目假寐,陳梓偏頭看著窗外,倆人中間還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王卓興將車窗降了一點下來,讓冷風沖一衝他的腦子。
總感覺這兩人氣氛不太對。
這才多久?又鬧矛盾了?
「窗戶關上。」秦航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截斷了王卓興發散的思緒。
他「哦」了一聲,將窗戶關上了。
今天路上沒堵車,大概四個多小時後他們就抵達了中央區。
套房位於酒店最頂層,68樓的高度足以俯視整座城市的絢爛光景。
房間裡暖烘烘的,陳梓扒下羽絨服和圍巾扔到沙發上,進了浴室。
秦航將大衣掛在衣架上,也朝浴室那邊走去。
裡面亮著燈,水聲淅淅瀝瀝。
磨砂玻璃門虛掩著,熱氣從縫隙中溢出。
秦航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