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什沉默接過了蟲崽,盯著一邊的亞雌關切的目光,啞聲道:「我沒事。」
「雌君怎麼樣了?」阿加納覷著雄蟲的表情,小心翼翼詢問。
「傷得很重。」
聞言亞雌眼睛紅了,無比愧疚低下頭:「對不起,都是我沒保護好雌君。」
「與你無關。」文什說著,眼皮上的血管愈發清晰,聲音輕不可聞,「……是我。」
黑龍不會受限於蟲的,肯定是因為阿爾及爾對他說了什麼。
之前也是。
文什牙齒深深陷入唇肉,感受不到疼痛。
阿加納想說什麼,看到雄蟲的模樣說不出口了。
「啊啊!」
蟲崽張嘴叫著,剛破殼連顆乳牙都沒有,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文什帶他進去,見了黑龍。
見到黑龍以後,蟲崽又開始掉眼淚,指著一動不動的黑龍五官皺巴著:「啊啊!」
「雌父只是睡著了。」文什輕聲道,望著蟲崽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的模樣,破殼就耗盡了對方的力氣,又和他奔波了一整天,想必是累壞了。
文什帶蟲崽出去,蟲崽趴在他肩頭,眼裡憋著一泡淚。
「給他吃點東西,哄他睡下。」
阿加納接過蟲崽,點頭,瞧著眼巴巴望著屋內的蟲崽,哄道:「小閣下我們走吧,明天再來看雌君。」
蟲崽跟著阿加納走了,文什枯坐在椅子上守著,胃裡一陣翻滾。側目望著呼吸微弱的黑龍,眼裡的情緒逐漸加深。
不能這麼坐以待斃,黑龍重傷到無法維持擬態,這次要等他醒來也不知要過多久。
文什在心裡做了決定。
一周後,文什打算獨自前往神秘島。
得知消息的大祭司果然出現了,不過幾天沒見白髮雌蟲看起來老了幾十歲,皺眉爬滿了那張清俊的面龐,呈現出老態。
「冕下,您真的要獨自涉險嗎?上次襲擊您的幕後黑手還沒有找出。」大祭司目光憂慮不已。
「您就讓聖殿的侍衛與您同往吧。」
文什無動於衷:「不必。」
「只希望大祭司不要在後背再給我一刀。」
「您這麼不信我?」大祭司慘然一笑,對上雄蟲眼裡的情緒,長長嘆息著,「我向蟲神起誓,在您不在的時候不會做任何對黑龍不利的事情。」
話落雄蟲點頭,轉身離開。
大祭司僵立在那許久未動,望著雄蟲消失的轉交,眼神恍惚。
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個兩難局面。
他所執著的,都將付之東流。
文什在戰艦前看到只意外的蟲。
「請讓我和您一起去。」烏吁連站在那裡,身形挺拔,肩上的紗布已經不見了。
見雄蟲不說話,他再次重複:「冕下,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