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生怕雌蟲會拒絕一般,他又連忙道:「寢宮的供電系統出了問題,他們都去睡了,我自己害怕。」
半夜被敲響了房門的大祭司草草披了件外套,此時目光打量著面前的雄蟲,並沒有揭穿雄子話里的漏洞。
前幾年還好,他還能說雄蟲還小,但如今冕下也已經十五,離成年沒幾年了,還和他睡成何體統。
思及至此大祭司本想回絕,對上雄蟲可憐巴巴的目光,嘴上就換了副說辭。
「冕下回寢宮吧,我會陪著您,您不用害怕。」
聞言西雅立刻癟著嘴,祖母綠的眼眸里蒙著一層水霧,惹蟲憐惜。「只要我睡著大祭司就會離開。」似乎有些控訴。
以前哄他睡後,雌蟲就離開了。知道這樣以後,雄蟲一般會帶著玩偶直接來大祭司的臥房找他,只要他撒撒嬌,雌蟲從來沒有拒絕過。
想著西雅越發難過,眼睛紅紅的:「大祭司,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因特斯嗓子一哽,被這莫須有的說辭弄得啞口無言。
「不是。」
「那為什麼?」
看著雄蟲紅的眼角,大祭司心還是軟了。
「冕下,您什麼時候才能獨立入睡呢?」白髮雌蟲的臉龐在朦朧的燭火下溫潤如玉,平時端正的姿態很容易讓人忽視他的臉。
大祭司長的很好看。
西雅心裡突然生出了個念頭。
「……說不定,說不定等我成年就可以了。」雄蟲說得敷衍含糊,落到雌蟲耳邊卻猶如一劑猛藥。
「過來吧。」
西雅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看著呆呆站在那裡的雄蟲,大祭司又叫了一聲。
「您不是說要在這裡睡嗎?」
聞言,雄蟲驚喜無比:「大祭司你同意啦?」
白髮雌蟲無奈點頭,確認以後西雅抱著玩偶興沖沖跑過來,輕車熟路躺在了里側,自己蓋好被子,一對靈動的眼珠子滴溜溜望著。
大祭司也躺了進來,忽視不了那灼熱的目光,半響後轉過頭來。
「冕下。」
西雅嗯了一聲,臉上還有些得逞的竊喜。
「我知道讓您立刻適應不現實,但我希望您能在明年獨立,好嗎?」
雌蟲話說得溫柔,恍若春風拂面,雄蟲頓時便有了困意。
「嗯……」
許久後只聽到了聲含糊的氣音,大祭司看去,卻只看到了雄蟲恬靜的睡顏,無奈在臉上盪開。
目光細細琢磨著雄蟲的五官,笑意頃刻間完全消失,那張一貫寬厚的面龐壓著眉眼,顯露出無限的愁思。
我的冕下,因斯特拼了命也會讓您健康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