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内容扶云卿没看,直接折入袖中,冷冷问道:“不管如何,这不是你虐打妻女原因。”
“将他给我拷起来!”扶云卿大喝。
“你——”李全在反抗中被戴上镣铐。
“你双亲已死,这么得罪本官,怕是不妥吧?扶云卿,难道你就不为自己留条后路?”李全道,“你今日放了我,睁只眼闭只眼,替我在长公主面前美言几句,你我恩怨便算翻篇,我也不会再打扶芸母女。”
“那李大人,你不妨求我。我试着考虑下。”扶云卿挑眉。
而她身后站着的祁承翊,指尖穿梭着一片绿叶。
李全脸色微变,牙齿略咬紧:“扶云卿你不要得寸进尺——”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扶云卿勾唇斜笑,“我就是得寸进尺,我手中攥着长公主玉令——”
不待扶云卿嘲讽完,李全放低身段,面上蒙了层猪肝色的愠怒:
“扶姑娘,你……你大人有大量,此次是……是我畜生。你今日抓我把柄,我往后绝不再犯。我知你与长公主交好,你替我美言,我日后只会对你姑母更好。”
“你说你是畜生?”扶云卿哂笑着极尽羞辱道,“也是,只有畜生才会殴打妻女。一个连妻女都能殴打的残暴之人,怎会爱护百姓?你怎配为官?”
“是,我是畜生。”李全自扇巴掌,低姿态,扇的脸颊红肿,“我不配为官、我不该殴打妻女,这是最后一次,我你日后可以常来李府监督我。”
扶云卿道:“这样吧,我派个丫鬟婆子进李府住下,便知道是否诚心悔改。”
“好好好。”李全满口答应,“侄女啊,你万万要救我于水火之中,替我美言,若李家落败,你三姑母与堂妹也会跟着过苦日子。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见李全顺势答应,扶云卿嘴角闪过一抹弧度。
当年李全协助陈御史,揭祁承翊外祖父谋反,顺势将眼线插进李府,说不定能查到什么。
扶云卿拿乔,姿态颇高:“很好。”
“那你替我美言一事……”李全惴惴不安地问。
“我自有分寸。”扶云卿棱模两可道。
李全恍然,以为长公主侍卫在此,扶云卿才不表明态度,但二人都已经谈妥,扶云卿肯定会帮她美言吧!
扶云卿眼底划过一抹寒笑,给李全戴上镣铐,将他拽进马车!
李全被拽的太狠,扑通一声,撞在车壁上、摔倒在地!狼狈至极。
李全头撞出血,眼底斥满怨恨,捂着摔痛的屁股转身时,朝扶云卿露出谄笑:“难怪战神之女,这力气……”
扶云卿皮笑肉不笑,和祁承翊坐上另一辆马车。
马车内。
扶云卿问道:“殿下以为,将谁安插进李府最合适?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
或许是想起她曾经说的真诚,祁承翊不做隐瞒,直说道:“李府,已经有了我的人。”
“?”扶云卿略微皱眉,沉默了下,“殿下何时安排的人手?”
“从……”祁承翊沉默片刻,“恢复皇子之名,重获权势时,便在布局。”
不知为何,扶云卿感觉有一丝震颤与异样,从尾椎骨攀升而起,交织在她心头,开着玩笑问道:“殿下,不会在我身边也安插了人手吧?”
此话一出,马车沉静的落针可闻。
车轮压过每一颗石子的声音,扶云卿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甚至能听见冷风穿过街巷、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却唯独听不到祁承翊的回答。
“怎么会……”他声音极轻,轻的像云烟,一飘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