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卿三人走在江边,正打算各自回家之时……
一身血衣的陈雪年捂着受伤胳膊,几乎是连滚带爬慌张逃来,刚看到扶云卿便急的声音惊颤:“扶姑娘!八殿下!不好了!冰可被抓了!”
“她怎会被抓!?”扶云卿立刻追问。
陈雪年满眼通红,咬紧后槽牙:“一刻钟前陈御史要杀我灭口,冰可赶到拼死救我,虽给我搏了一条活路,可她、她她却被抓了!”
小书生险些哭出声!
“早知道当年我也弃文从武,便不会拖冰可后腿……是不是假写密信之事败露?我得师父真传,伪造书信绝不会被识破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陈御史是左撇子。”扶云卿道。
“都怪我!我竟然没有看出那些密信原件是左撇子所写,亏得我研学书法半生!我对不起冰可!”陈雪年狠狠自扇一巴掌,哭着一副殉情架势:“若冰可有事,我绝不独活。”
“现在不是你殉情的时候。”扶云卿冷静掌控全局,分析事态,“何时何,在哪里被抓的?可留有线索?”
“一刻钟前,浮玉山,抓冰可的人,就是当年灭楚家满门的人,武功之高强不可小觑。”陈雪年惴惴不安,仿佛被掐住喉咙,恐惧如坠狱:“冰可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书生的瘦弱肩膀高低抽搭,想起那总是劲装飒飒、手挽重刀的瘦高姑娘,就哭的不能自已。
他恨自己太弱,不能护心上人周全。
他悔,前半生成长太慢。
扶云卿没空安慰他,翻身上马,同祁承翊江行危说道:“去救冰可。”
……
浮玉山深处。
黑衣人身穿墨色大氅,盖去大半面容与身段,他掌中内力波动,单手握紧拳头,指骨咯噔脆响,凝视着正前方血泊里缩成一团可怜又重伤的楚冰可。
“说啊!当年的真密信被扶云卿藏到了何处?”
“若你说了,我便放你!”
楚冰可虚弱到无法攥紧拳头,咬紧门牙,极度仇恨到全身抖:“不、不可能!今日就算我死,也绝不出卖扶云卿!”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有骨气!”黑衣人给她竖起大拇指,转而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冷声一笑:
“可我生平最爱踩碎别人的骨气,我有一百种方式敲碎你的傲骨。这颗毒丹药吃下去,你想说的不想说的,都得说!”
黑衣人用快要攥碎她骨头的力度,钳住她下巴,将一颗毒药强塞进她嘴里!
楚冰可反抗的满嘴是血,却无济于事,就在即将被喂下毒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