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妃指甲掐进掌心,心里怨恨极了,自己是小产,可黎书禾只是胸闷,陛下便对她如此关怀!怎能不妒?不恨?
她压住气性,哭着拔高音调重复:“求陛下为臣妾做主,臣妾肚腹中被害死的龙嗣,是您的孩子啊……”
祁文觉被拉回理智,冷冷看向扶云卿:“扶云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在陛下面前,臣女不敢狡辩。”扶云卿跪,声音冷静、条理清晰,“臣女只求陛下、皇后娘娘,能给臣女一个公道。”
“公道?”祁文觉不悦的声音,威严响起,“放肆!你残害龙嗣,还敢要公道!”
瑜妃哭得更为梨花带雨,煽风点火道:“臣妾只昱儿一子,如今好不容再怀龙嗣,呜呜呜……偏被扶云卿害了!”
“瑜妃,公堂之上,莫要哭哭啼啼,有损皇家威仪。”黎书禾抿唇,主动牵住祁文觉的手。
瑜妃绞着手绢,止了哭泣。
祁文觉面色缓和,反手裹住黎书禾温热细腻的指尖,瞥向扶云卿:“你且说说,你想要个什么公道?若你说不出所以然,朕今日必治你残害子嗣之罪,其罪当斩——”
“咳。”黎书禾抬袖遮面,假意喝茶,实则压低声音道,“陛下,给臣妾一个面子。”
这几年,黎书禾从未对他服过软、低过头,祁文觉很受用,改口道:“其罪必当严惩!”
扶云卿感激看了一眼黎书禾。
黎书禾微微颔,目光温和安定,与扶云卿对视,仿佛在无声无息守护她。
扶云卿心中感动,定了定神,目光坚毅道:“臣女没有推瑜妃,更没有残害子嗣!瑜妃本就无孕,臣女何来残害子嗣一说?”
“放肆!”瑜妃猛然站起身,指着扶云卿道,“好一招倒打一耙!御医望闻问切,把脉诊出本宫怀孕一月身孕,早孕症状也登记在册,你当御医是吃素的吗?你竟敢说本宫无孕!”
“娘娘有没有孕,您自己不清楚?给你诊出早孕之人乃江御医,十年前江御医尚是寒门学子,受陈御史恩泽,考进太医院,一直与您私交甚密。若您有孕,为何不多找几个御医问诊?而只找江御医问诊?两者串通,是为猫腻!”
扶云卿逻辑清晰,刚说到这里,陈御史便眯了眯眼睛,瑜妃斩钉截铁道:“胡说!本宫根本没有串通江御医!”
此时,人群里的江御医走上前,跪道:“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从未与瑜妃娘娘串通。瑜妃确实早孕一月。”
“听见了吧?本宫与江御医根本没串通!”瑜妃道。
“串通之人怎会承认串通?”扶云卿字字如针,刺中要害,迅反问,“若娘娘有孕,为何还会用麝香香囊?麝香会使孕妇滑胎,人尽皆知!”
瑜妃下意识捂了捂腰间香囊,回击道:“本宫不知这是麝香香囊!”
而瑜妃的心腹宫女立刻跪自扇巴掌,配合道:“都怪奴婢!您明明怀有身孕,日日晨吐,奴婢却还粗心大意,给您佩戴含有麝香的香囊。”
瑜妃主仆回答的滴水不漏。
陈御史满意点了点头,且看扶云卿如何破局?等等!
陈御史脸色微变,心中惊惧,扶云卿不是被母蛊催眠了吗?
本该承认自己残害子嗣,为何反而与瑜妃对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只见扶云卿唇角微勾,目光坚毅如利刃,直击人心:“瑜妃娘娘巧舌如簧,臣女自叹不如,不过事实胜于雄辩。”
“昨日瑜妃娘娘小产,为何小产当日,瑜妃娘娘您——”
“还会来葵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