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歌你要点脸,本公子奸辱你?你算哪根葱,比杏花楼歌妓差了十万八千里,老子宁愿花钱去上她们,也不会和你有牵扯!”
“你和扶云卿同流合污,为了帮她搞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用此事来污蔑我,若传出去,你也不怕身败名裂,日后没人敢娶?”
“扶歌,我警告你!说话可要慎重啊!莫要失了清白,还丢了名声!”
扶歌浑身颤抖如筛糠,咬得下唇渗出血珠,被当众如此羞辱贬斥,若是以往,她只会躲在角落里偷哭,可如今不同,有阿姐替她撑腰。
她霍然站起身,泪如断线珍珠,簌簌滚落,指着扶兴业,激动辩驳:
“扶兴业,我今日就是要撕碎你的伪装,让大家看看你是何等的畜生!你竟连你自己庶妹,也不肯放过,你哪里来的脸,将我和妓子做比较?”
此时,在旁静默不语的媚芙,亦是上前一步,跪道:“江大人,奴婢媚芙,与四姑娘一同状告扶兴业,奸辱奴婢未遂。”
“好你个贱婢!竟敢污蔑主家,你想死是不是?”被再三状告的扶兴业瞬间暴怒,青筋涨起,撸起袖子,狠狠朝媚芙脑袋扇去——
媚芙骇然,惧怕闭上眼!
本以为会被打的鼻青脸肿,却不想,扶云卿箭步上前,猛然钳住扶兴业的手。
扶云卿加重力道,只听扶兴业腕骨咔嚓,隐有断裂趋势。
扶兴业疼得脸色苍白:“老子教训一个胡说八道的贱婢,和你什么关系!?扶云卿给老子滚!”
“媚芙如今是我的人。”扶云卿将他一脚踹翻在,嫌恶用丝绢擦了擦手,霸气道,“动我的人,也得问我同不同意。”
媚芙激动到眼泛泪光,满是崇拜看向扶云卿。
鲜少接到女子主动报官的强奸案,江行危有些棘手,蹙了蹙俊眉,问扶歌:“你告他奸辱,可有证据?”
扶歌指甲用力掐着掌心,开始痛苦回忆,启唇欲言,却突然失声痛哭,终究是说不下去。
扶云卿见状,揽住她抽噎的双肩,代替扶歌,冷静说道:
“扶兴业仗着出身贵门,奸辱了不少清白女子,他有一个怪癖,每奸淫一个女子,便会抢走对方肚兜以作纪念,俨然把这当做战绩。”
“等下次再奸淫那女子,遭到抗拒时,他便拿出上次的肚兜威胁,若不顺从,便将女子失贞之事抖露出去,毁她姻缘,让她清誉全无,遭到娘家摈弃、夫家厌恶、世俗唾骂。”
“所以,那些女子敢怒不敢言,从最初的抵死反抗,再到绝望顺从。如噩梦一般,被重复奸辱。”
此时,扶歌眼底猩红,愤怒瞪向扶兴业:“他抢的那些女子肚兜,全部藏在床榻之下。”
江行危额角跳了跳,朝身侧锦衣卫使了个眼色。
扶兴业攥紧拳头道:“不,你胡说!扶歌你这个小贱人,你想死是不是!江大人你万万不能听信谗言——”
前去搜查的锦衣卫将八九条肚兜摊在上,江行危眸眼冷了几分:“扶三公子,作何解释?”
扶兴业脸色猛变,犟嘴道:“这这……我是有些个人小癖好,这全是我街上买来收藏的肚兜,但绝不是奸辱所抢,你们简直是含血喷人!”
“肚兜所买店铺在何处?收银之人是谁?”扶云卿美眸微眯,上前两步,连珠炮般接连质问:
“你奸辱媚芙未遂之日,我便是人证,你又要如何辩解?你口中所说的,卖豆腐寡妇、庶妹扶歌、福嬷嬷孙女等人,我已一一走访询证。”
“请江大人一一过目。”扶云卿将一本小册子,双手敬呈给江行危:
“考虑到有些女子已嫁人生子,为了不对她们造成困扰,还请大人顾全她们体面,秘密走访取证。”
江行危微微一怔,接过册子,点头道:“扶大姑娘用心良苦,思虑周全。”
“鲜少有受辱女子主动站出报官,她们愿意配合询证,皆是有勇气有骨气之人,能迈出这一步,已是不。民女做这一切,无非是希望,所有受辱女子皆有站出来的勇气,去指证那些畜生。”
“畜生才应该藏在暗角里,而受害者应该站在阳光里,被正义的律法所保护。”
少女明眸澄澈,宛若皎皎皓月,目光干净坚毅,不见一丝杂质与浑浊。
她如清风,不染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