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你可要为母亲做主!那扶云卿简直无法无,间接将我幽禁在佛堂了却残生,我何其可怜?!”
老夫人隐含怒气,“你夫君乃兵部侍郎,年底极有可能晋升兵部尚书,你想想法子,替我在皇后面前美言一二,我总不能后半生都困在这小小佛堂中吧?”
扶云卿面色微变,停在月洞门后。
又听见三姑母扶芸说道:“母亲!这本就是你做得不对!”
“你怎能纵容二房觊觎大房家产?你将鹤宵哥哥置于何?难道鹤宵哥哥生前对你还不够孝顺,对二房还不够照顾吗!”
“二房那些年贪污公账,你当真以为鹤宵哥哥不知道?他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本想顾念家人情分,却不想换来你们变本加厉!”
“二嫂二哥那一双黑心肝的,竟然还敢给子珩下毒!若当时我在场,我只会比云卿更狠心,若他们落到我手里,可就不是被流放寒的下场!”
扶老夫人猛然站起身,狠狠扇了扶芸一巴掌,怒骂:
“一口一个鹤宵哥哥,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扶鹤霄只是养子!你亲哥哥是扶庭!你亲侄子是扶兴业!”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白生了你这个白眼狼!我就知道生女儿没有用,早知道,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
扶芸被一巴掌打得脸颊微偏、嘴角渗血,连狄髻也散了几丝:
“母亲自小偏心扶庭,可扶庭已经流放极寒之,若你还想安享晚年,只能靠我这个白眼狼。看您中气十足、打人力道颇重,想来身体康健,那女儿就不作陪了!”
“你你你——”
“全是孽障!该死的白眼狼!”
“为什么死得不是你们!”
扶老夫人气得跌坐在椅上,呼吸急促。
扶芸抬手,整理了下被打散的髻,一路走到月洞门下时,瞧见了扶云卿。
她先是一愣,随后拉着扶云卿,朝佛堂外走:“不必去看你祖母了,她不会记你的好。“
先前扶芸维护扶云卿的那些话,扶云卿全听进了心中。
本来扶云卿来佛堂也不是看扶老夫人,而是看扶芸。
扶芸带着扶云卿去了祠堂,看着上头供奉着的扶鹤霄灵位,眼圈一红,拿起丝绢,轻轻为牌位擦拭:“你父亲去世,竟然一句话也没留下。”
“可怜你们姐弟,遭了这么罪。云卿你也是,为何不曾写信告诉我,二房所作所为?”
“三姑母……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什么添不添麻烦的,你是鹤宵女儿,我也拿你视若己出,从小到大,拿你当亲闺女一样疼爱。”扶芸擦净牌位后,满是温柔关怀看向她,“在我心里,你比静姝还要重要。”
静姝是扶芸亲女儿。
“姑母这话若被静姝听去,堂妹可要吃醋生气了。”扶云卿挽着扶芸胳膊肘,笑着道,“姑母好不容回府,今日便在雪栀院用午膳吧。”
扶芸被她挽着胳膊肘,忽然下意识痛嘶了一声。
扶云卿察觉不对劲,问道:“三姑母,你胳膊肘可是有伤?”
“没、没有。”扶芸摇头。
不等扶芸躲避,扶云卿挽起她的袖子,露出胳膊肘大片青紫和鞭伤。
扶云卿美眸沉冷下去:“三姑父,现在还会打你和静姝?”
“打得很少了。”扶芸面上霎时血色全无,像被戳破了强撑的伪装,叹息道,
“他没有以前打得多,以前他喝不喝酒都会打我们,但现在只有喝酒才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