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双双拜倒,对日盟誓,坦然激荡,心无旁骛。
玄烨缓步而来,不禁佩服地拍掌:“好好,来巧了,朕正好是见证人,真不错呀。”
“皇上。”见了他,双姝腮红若霞,不胜娇羞地起身过去行礼:“让您笑话了。”
“女中豪杰,不一般呐。光天化日,好,坦荡荡,了不起!”玄烨眉飞色舞地夸着,一手揽住一个:“看,日头照着呢,你们的心都干净,都干净。”
“皇上谬赞了。”皇上到这儿是为与皇后叙情,该当识相,淑妃急忙说:“皇上,我先回去,你们慢聊。”
“留下吃饭吧,你不饿吗?”淑妃才跟芳儿拜了姐妹,玄烨顿时亲切许多。轻松得很,直言不讳:“我等了好久,美人该交出来了吧?在屋里吗,叫来看看。封了什么?”
饶有兴趣的样儿像只馋嘴猫,芳儿和淑妃相视一笑,齐声道:“怪不得,皇上是为她来的。”
“当然,‘秀色可餐’听说过吗,我一边看美人一边用膳,心情也好啊。哪儿呢?”玄烨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来时正好跟“绝色”错过,在拐弯口,荣喜最后一眼,望见明黄色的轿帘,玄烨要下轿了,太监们抓着她拖着走,荣喜拼命伸长脖子挣扎着,死命喊,嘴里的布挡着声音,眼泪只往肚里咽。
梁九功跟鲁二良在外边候旨,芳儿不许走,以免通风报信。到后来“绝色”竟被拖出去,他们一看就知道,自个儿的死期也到了。
梁九功目色一暗,没有说话,鲁二良骇得全身打晃,汗流浃背,快瘫了。玄烨下了轿,奇怪地望着他们,刚想问呢,院里两个结拜女人的说话将他的注意拽走。再一会儿,某件事又把他的心拽回去,只是全无惬意,而是震怒万分。
屋里没她,这不是荣喜的地儿。玄烨进去,转了一圈都没望见什么美人,只有满桌的菜。他疑惑地指指它们,再对芳儿说:“人呢,没了?”
“皇上。听我说。”芳儿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叠纸,送到他眼前细看:“皇上,您别生气。”
抄录的穆里玛聘单,寥寥几行字已让观者气得不行。玄烨的心被拉过去了,“啪”一声将手扣住压上饭桌,震得碗筷乱响,下人们都跪倒了,淑妃也跪了,芳儿站着没动,她要开口,玄烨早嚷起来:“叫梁九功,鲁二良!”
这一刻是他们俩的大难,红颜祸水,善能害人。旨意当头,梁九功竭力平静地往里走,鲁二良做贼心虚,根本动不了。
磨磨蹭蹭,玄烨在里边等得不耐烦了,干脆大喝道:“拖进来!”
叫拖进来,真的拖进来,滴滴答答的尿湿了裤子,二良已没有半点尊严。
平日的尖眉秀目到这会儿,早扭曲得不像人了,浑身抖得无法自控,连申辩也变得虚弱无力:“奴才有罪,皇上饶命……”
玄烨气得笑出声来:“好啊,朕养得好奴才!”
“皇上息怒,交给我吧。”声急如擂鼓,绝非善事。芳儿站前一步,大声请求。
此时仍旧跪着的淑妃不敢抬头,心中却想,皇后真会抓机会,又是立威的好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