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两位奶奶上了软轿,陈姑姑等人上了小油车跟在后面,楚溆则伴在石初樱的轿子边上。抬轿的仆妇显然是常干这活儿的,走起来既稳当又健步如风,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宁寿堂’。
石初樱下了软轿,后面的陈姑姑等人也早等候着了。他们乘的油车到底快些,此时都簇拥过来。陈姑姑示意石初樱打赏拉车抬轿的下人,石初樱微微仰起脸来望天,真是个好天气,瓦蓝瓦蓝的天空,白云朵朵的,虽然没有望云山的天空那般澄澈,可也算不错了。
陈姑姑好笑地看着石初樱,见石初樱挑眉望天,她只好无奈地看着楚溆,楚溆哪里不知道石初樱的小心眼:不催不来,晚来了还要赏钱?
楚溆无奈一笑,握住石初樱的手,低头附耳说了什么,石初樱才给了陈姑姑一个眼神,陈姑姑笑着拿出二等封赏替主子打赏了。
石初樱却悠悠地说道:“咱们府上的人可都记住了,这先迎宾、再送客是古来礼仪,客人既来了,总要多挽留一会儿,再没有急着送人走的道理。”
这边儿个个都是人精,这一番来去旁人哪能瞧不明白,却都含笑不语的。
碾压大法(之大夫人)
“赏!”石初樱含笑一挥手,玉珰和玉葱上前打赏了几个丫头二等赏封。
与成亲当日不同,今天的一等赏封是20个特别定制的银制钱,二等是15个,三等是10个,个个都是银光闪闪,每个重约一钱,最要紧的是,这些都是十足纯银的!拿出去可比那些个杂色的散碎银子值钱得多。一般市面上的银块子,能有个八分成色就算不错了。
本来石初樱还让人做了些金质的钱,这次没舍得拿出来。
几个人绕过一座大绣屏,里头正是‘宁寿堂’正厅,就见正厅装饰的金碧辉煌,正当中铺着地毯,一座八折绣富贵牡丹的屏风立在最里边,靠着屏风摆着一张大的宝座,两位身穿蟒缎绣衣的老人端坐在宝座两边,中间的小炕几上摆着茶果。
左边一位看起来跟楚溆至少有六分相似,尽管头发花白,一把胡子也花白了,但目光仍矍铄;右边的老太太容长的脸,一双不大的眼睛半眯着瞧人,薄唇紧抿,嘴角和眼角都下垂,皱纹堆了不少,面色到还红润,想必这就是镇国将军府的老太爷和老太君了,石初樱心想。
昨天她举着扇子两方互相都没看清人。
各房头则按照长幼,分东西向或坐或站的分布在下首,老老少少也有几十号人,却没有小孩子在场。楚溆暗中握了握石初樱的手,石初樱含笑回握了下,两人手牵着手走入堂中。
还未等说话,人群里就发出几声嗤声,“哼,新媳妇来得还真准时!半点都不带早的!”
“可不是,让一屋子人等着,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没规矩”
“到底是乡下人,就是不懂礼节!”,声音不大不小,刚还都能听到,还伴随着啧啧声。
楚溆握着石初樱的手一紧,面上笼上着寒气,连石初樱感觉到空气的一下子冷凝了似的。她轻轻挠了挠楚溆的手心,心话,这就开始了?!
楚溆竟也慢慢放松下来,重新翘起嘴角。他眼角的余光看到石初樱还是进门时的那副样子,清亮亮的眼眸里完全是‘你们说你们的,反正与我无关!’的表情,楚溆心里发笑,也是,他的樱樱都能把郡王府的老长史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更别说这些人了。更何况还有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