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中立还好,她一旦有所偏颇,存心想要至其他人于死地?,那么其他人定无法?好好过活。
邱绿虽不知她为何站到中立,但斗胆猜想,明玉川是她的亲弟,明玉川作为傀儡时,她并不在,明玉川被憎恨清纳言的叛军折辱,成皇城的牺牲品时,她无所动,明玉川在金云台时,她亦因保全自身,并未去看明玉川一眼。
她大抵对?明玉川含有亲眷之间的亏欠。
也?是并不想招惹太多麻烦,才始终站在中立。
邱绿也?盼,她一直站在中立,不要有了偏颇。
这把快刀,杀人不见血,邱绿对?其心怀忌惮,但并不后悔当?夜‘威胁’了她。
*
下了山,便是乘马车。
邱绿本以为下了山就可以看到明玉川。
却没?见其身影。
“殿下还需得在山上道观内跪拜,才可下山,”守在马车之外的宫人道,“绿姑娘可回金云台,亦可在山下等殿下一同?离去。”
那还是即刻回去吧。
她等在这里,恐怕夜长梦多,若是又撞见了那猜不透心思的天子,与光是看一眼就令她觉得可怖的琼姬,邱绿想想都窒息。
她走?到马车前,正要上马车,望了眼旁侧守着的奴随们。
又忍不住望了眼。
“哎?”
邱绿停了动作,“孟娘……栗奴?”
“奴给绿姑娘问安。”
孟娘与栗奴听到邱绿的声音,便要跪下,邱绿忙要他们都起来。
这些奴随大多是些拨下来的粗奴,却不知孟娘与栗奴怎的也?过来了。
只是几天而已,邱绿却觉得好久没?见到他们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栗奴从方才开始便十分拘谨的样?子。
邱绿一开始就十分知道他,他是个尤其色厉内荏的草包,尤其现?下都是皇城内的奴随们在旁侧,他十分不敢说话的样?子,反倒是孟娘上前,她面上笑?着,还有心研究了一下早上明玉川刚给邱绿盘的髻,目光似是有些不满意这髻太过简单的样?子,“回绿姑娘的话,是殿下提前告知,要我?们今日便在山下等着绿姑娘一起回去。”
邱绿心中大安。
她有些费力的上了马车,左右这些宫中的人们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邱绿索性任性到底,喊着孟娘跟栗奴都上了马车。
两人一开始不愿,害怕,但后来邱绿又央了几句,没?了办法?,才上了暖烘烘的马车。
回金云台还要一段时间呢。
邱绿可不想身边的人们受了冻。
栗奴上了马车,便垂头不语,只抬头时不时观望着马车内的名贵物件,邱绿凑过去,他一下子后退,坐直了。
这栗奴也?是。
欺软怕硬的很。
他若是知道当?初在南房里,邱绿就是那个他口中的兔儿爷,肺痨鬼……恐怕他得当?场吓得魂飞魄散罢。
邱绿想着,忍不住笑?起来,这些天,除了在明玉川的身边以外,邱绿其余时间都颇为僵硬,她杏眼弯弯的,穿着身翠绿色的衣袍,脖颈间围着狐毛围脖,显得面庞越可人。
她不是外表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