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喜欢于铭远?”
杨臻惊讶地抬眼看她,犹豫片刻,他点头:“是。”
虽说林余晓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她真正听到杨臻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一种窒息般的难堪,难堪到她想用一切恶毒的语言去刺痛杨臻,让杨臻也同样不好过。
林余晓嘴角扯起一个残忍的微笑:“那你知道于铭远暗恋了你十年吗?你答应我求婚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他亲你了。他为了让我放心,让我能心里毫无芥蒂地和你结婚,所以才出国了,多伟大啊。”
看着杨臻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林余晓心里痛快极了,她接着说:“于铭远在你身边看你做那些无数让他误会的事情,上一秒他以为你喜欢他,下一秒又不得不接受你是个直男的事实。最后还要亲眼看着你接受别人的求婚,这种钝刀子割肉割了十年,你可真残忍,不是吗?”
“你说,他走的那天在想什么?放下一切开始新的生活吗?那你这迟来的喜欢算什么呢?”
杨臻再次因为震惊而失语,他的喉咙里一片苦涩,气管痉挛,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眼泪从眼眶里不断地涌出,他一时分不清这是生理性的泪水还是因为情绪过分悲伤所致。
杨臻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没骗我?”
“骗你干嘛呀?”林余晓轻声说,“不信的话,你追去英国问啊。不过这都过去多久了,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也说不定。”
这就对了,于铭远出国后表现出的一切异常的原因,在此刻,杨臻得到了答案。
林余晓心里有气,说出的每个字都像一把把尖刀往杨臻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扎。
他对林余晓确实有所亏欠,但杨臻不想再和林余晓纠缠下去,他觉得身体里某个地方很痛,急需一些酒精或者烟草来缓和一下这种疼痛。
杨臻掏出手机叫了车,等车的功夫,杨臻说:“是我对不起你,怀阳天街那套跃层给你,随时可以过户,你从2拾离职,该给的赔偿一分都不会少,工作我也会安排。其他的还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提,先这样吧,我走了。”
林余晓点点头:“行,杨总可真大方。”
看着杨臻的背影,林余晓苦中作乐地想:一点微不足道的感情换来几百万,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情呢。
杨臻又回了那间酒吧,他到的时候,李硕正和庄鑫烁在卡座里接吻。
杨臻敲了敲桌子,酒吧里音乐声音太大,两人没听见,依旧吻的忘我,杨臻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李硕的后脑勺上。
“我操!”李硕扭头,看见是杨臻,毫不客气地骂道:“你脑子有病啊,你怎么又回来了?”
杨臻抓起桌上刚刚开封的酒瓶就吨吨灌了两口:“刚刚去找林余晓了。”
李硕立马坐直了身体:“跟林余晓彻底分了?那你想明白没有啊?”
杨臻情绪已经有所缓和,但眼睛还是红的,讲话的声音也哑着:“想明白了……刚刚林余晓跟我说这十年远儿一直喜欢我。”
李硕挑了下眉毛:“哎,林余晓怎么也知道?”
杨臻眯起眼睛:“也?”
李硕尴尬的笑了两声,说:“我是知道,我一纯gay,就那小子看你那个不清白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他什么都不让我说,你又没想明白你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我跟你说这个干鸡毛?”
庄鑫烁喂李硕吃了口哈密瓜,脑袋凑过来:“既然都知道他也喜欢你了,去追啊。”
杨臻狠狠地揉了揉眉心,他不知道于铭远是有多心灰意冷才选择离开南城,如果于铭远已经开始了新生活,杨臻两个字成为了过去式,他不确定自己要说的那些话于铭远还想不想听。
但,总要试一试。
“行,我先走了。”杨臻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和他们两个碰了碰,“明天去伦敦。”
“什么都别和他说,我想自己告诉他。”杨臻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认真地嘱咐道。
李硕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心。
“咱俩在这儿一个劲儿的拱火到底行不行啊?”庄鑫烁看着杨臻走远了,才对着李硕说道。
“不管他俩能不能行,杨臻这趟英国是一定要去的,不去的话,于铭远这十年才是真的白瞎。不过我敢肯定这趟的结局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