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口袋裡的那個墜子,墜子的編繩因為長時間的佩戴磨出了毛邊。其實它斷過一次,於銘遠為了修好它,找了很多個賣珠寶的櫃檯,都沒有找到會編這種特殊繩結的人,他很沮喪,後來偷偷去了一趟拉爾木,才把它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他很珍惜,但珍惜沒有用。
算了。
他曾經安慰楊臻的這個頂有用的詞語最後還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嘆了口氣,睡夢中的楊臻對於銘遠這一切複雜的心裡活動毫無所覺,他睡得很安穩,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
於銘遠站起身走到廁所,用熱水打濕了一塊毛巾給楊臻擦臉,這是他做慣了的事情,可今後這些事都有其他人替他做了。
把毛巾放下,於銘遠再次盯著楊臻的臉看了一會兒。
他想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讓他為這十年的喜歡畫上一個句號。
他低下頭,十分克制地在楊臻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你在幹什麼?」
於銘遠轉頭,林余曉正臉色蒼白地盯著他。
--------------------
終於寫到這裡了!!
第4o章十年
樓下二十四小時的咖啡廳此時已人影稀落,桌面上兩杯咖啡冒著熱氣,散發出醇厚的咖啡香味,於銘遠和林余曉面對面坐著,誰都沒有先開口講話。
於銘遠的視線落在盤子裡的小鐵勺上,其實他什麼都沒想,只是單純的發呆,他能感覺到林余曉在看他,可他這會兒缺乏和林余曉對視的勇氣。
愧疚只是其中一種淺薄的情緒,在今天這個所有人都覺得開心的日子裡,他搞砸了一切,此刻他坐在這裡,等待著林余曉對他罪行的宣判。
時間被無限拉長,直到咖啡杯里漂亮的拉花變成模糊的一團,於銘遠才聽到林余曉開口說:「楊臻知道嗎?」
於銘遠回答:「不知道。」
「多久了?」
於銘遠這才抬頭看了林余曉一眼,林余曉的身份是於銘遠不想說,不想提起的楊臻生命中的另一半。但不知怎地,他還是把那個數字說出了口:「十年。」
林余曉一直平靜的表情終於出現了裂縫,她知道於銘遠和楊臻是大學同學,她懷疑這份沒說出口的感情已經持續了很久,但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讓她難以接受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