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针锋相对,因为强龙不压地头蛇,必须故意将这个矛盾抛出来,让同为地头蛇的道同打头阵。
自己躲在旁边坐山观虎斗,只有朱亮祖和道同斗的越厉害,他才能从中现更多的猫腻。
朱林敢保证,如果他不接受昨天的那笔银子,今天查案一定是困难重重,如果自己审问,绝对会有人认下所有的罪责,假装将这件事情摁住,里面更深层次的黑料,他很难接触,甚至是自己想查到的,只是朱亮祖让他查到的。
水至清则无鱼,他就把这水搅浑,老朱最喜欢看文官和勋贵争斗,自己则是抓两边的错处,朱林更在身边哪有学不会的道理。
“住口,你们这里扯谎的也不像一点,瘴气多出于人口稀疏深山老林的地方,那里常年雾气缭绕,滋生热毒。在这是广州人口稠密,根本就不会中瘴毒而死,一看就是在撒谎,还不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看到道同大怒,罗彭当即害怕的缩了什么脖子?”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
朱林继续看戏,之所以就在第二天进行突击审讯,甚至和朱亮祖没有过多的交谈,就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目的,以防助练组有了应对之策。
朱亮祖气的七窍生烟,这情况有点出他的预料了,按道理来说,以为朱琳就是转一圈传达一下皇上的旨意,然后抓住这个姓罗的直接满门抄斩直接了事。
甚至为了方便泄愤,连罗家的财产他都一分没动,甚至连罗家以前送给他的能还的都还了,甚至连自己的老婆小妾都送了回去。
拿出八千两银子贿赂朱林,结果朱林说他当主审,本以为这把稳了,可以安全过关,结果朱林话都没说,这道童就率先上来。
“道同向来喜欢刨根问底,里面的事情绝对不能被朱林现,要不然可不是申斥可以解决的。”朱亮祖暗自盘算。
“对于你假借圣命谋取私利,强抢民女的事情,你可愿意招认。”朱亮祖提醒罗彭,赶快认罪,不要多说。
“小人认罪,小人认罪,小人罪该万死,而且父亲也死了,小人愿意陪命,但希望能放过小人的孩子。”
“皇上仁慈,主犯认罪伏法,从犯是可以从轻落,不仅如此,还有人举报你们罗家侵占良田强征税款,此事你们认也不认。”
“这些都是我父亲指使的,与老人无关,但是父债子偿父亲虽死,我这个做儿子的就要承担他的罪过。我愿意交还所有的良田以及罗家的财产,希望从轻落。”
“好…依照大明律…”
“够了…这些事情暂且不论,先搞清楚犯罗彪是怎么生死的,我怀疑有人在杀人灭口湮灭事实。”
“道同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了暴病而死吗?”朱林突然插话,他准备拱火。
“据我所知,这罗彪一向身体不错,他死了一定其中有猫腻,既然暴病而死,那就让仵作拿出证明来,仵作是专门检验刑案尸体的,只要我做,能证明罗彪是感染瘴毒而死,我就认。”
道同看来是想死死咬住朱亮祖不放。
“不可,我得知他是得瘴毒而死,害怕尸体放臭,生了脏病,因此便将其下葬。”
“那就开棺验尸。”
“不可…万万不可,小人的父亲已死,虽然他生前有罪,但死者为大,而且小人也因承担罪过,万万不可验尸,看在小人一片孝心的份上。”
这罗彭一边哀求,居然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休要多言,法堂之上公理律法最大,在这里查明真相是第一要义,必须开棺验尸,哪怕是罪犯,那也查清死因,该死之人也要死的清楚。”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你这样万一要引起了众怒,可不利于地方安定,罗彪本来就该死,而且他的儿子也愿意认罪,不用再劳烦死人,挖人祖坟可是大仇,没必要摸黑官府,让官员被百姓诟病。”
主簿连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