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凶杀之案不是说民不举官不究,而是官府必须要查明,一旦立案,便不可更改,官府已经来了,你们无权拒绝,开棺之时,你们可以请人公证,绝对对各位的祖宗秋毫无犯。”朱林再三保证。
“不…万万不可…绝对不能开棺。”
孔讷已经是一身冷汗,孔希林混浊的眼珠中透着精明,察觉到儿子的神色有些不对。
“唉…唉…唉…”孔希林颤抖了两下,白眼一翻,拐杖一撂,当即就摔倒在地昏厥过去。
“父亲…您怎么了…父亲…来人,快扶父亲回去休息。”
“碰瓷啊,吕良,赶快给衍圣公老爷查看查看,免得嘎嘣过去,要我负责。”朱林说。
朱林还真的希望这孔希林直接气死,但也希望别死,如果真的被气死了,现在爽了,自己恐怕要被万千学子钉在耻辱柱上,一骂万年了。
但是孔家的人直接拒绝了吕良的好意,七手八脚的便将孔希林抬了进去,朱林也跟了进去,外面的人才被家丁驱散。
朱林就在大厅等着,孔讷陪着孔希林来到了后堂。
“父亲啊…您可万万不能有事啊,如果您要是出事的话,可让儿子怎么办啊?赶快找大夫…”
“臭小子,别哭了,成什么样子?”
孔希林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直起了身子,整个人生龙活虎,没有半点昏厥过去的样子。
“父…父亲…您没事?”
“我当然没事了,难不成你希望我有事啊,大不了开棺,线索已经断了,这汉王揭我老底刨我祖坟不过是为了出气,我们只要死死咬住。
“开棺之后还能给他多加一条罪名,冲撞圣人,罔顾人伦。
“我们可能要大难临头了,因为事情有致命破绽,我们已经无力解决。”
“什么?”孔希林瞳孔骤然放大。
与此同时,朱林已经走出了前厅路过天井,向着孔家人所居住的后厅走来。
一路上,卫兵开道,如果有人敢阻拦,或者遇到下人,直接就是长刀架在肩头,敢声就手起刀落当场毙命。
“汉王殿下也是现了孔希林那个老东西在装晕。”
“那是自然深宫里面什么牛鬼蛇神我都有见过,不管是婢女太监还是妃嫔装晕,总是一把好手的时候,本王为了逃课自然也上过这种手段。”
“都是过来人,想在我这个装晕的祖宗面前装,他还不够格。”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在坑人,污蔑,狠辣,以及装晕,我可是老祖宗一样的境界。”
“所以您这是要…”
“殿下察言观色的本领已经出神入化,那个孔讷一提到开棺,便神情恍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可是因为刨祖坟过于害怕。”
“不是,我们刨祖坟会狠狠的打一波孔家的脸,但是我也会授人以柄,让孔家抓住我不孝不仁,不顾百姓以及圣人的颜面各种理由来弹劾我。”
“说白了,我就是要两败俱伤,但是他们显然过度惊慌,这更加坚定了我刨坟的决心,逼得孔希林装晕也要暂时离开,里面一定有什么隐秘,所以我准备去偷听这一路上严禁出任何的声音,马上要到了,都给我闭嘴,公证人济南知府崔亮到了吗?”
“就在身后。”
“您仍旧如此确信这里面有猫腻吗?”
“有,直觉,有的时候直觉很准,事出反常必有妖,孔讷他太害怕了。这是洞察人心。”
几人悄摸的来到门口,并且瞬间控制住了外面守门的两个人,一丝声响都没有出,就在此刻,里面也传来了惊呼。
“什么?你…你是说孔梓晴…孔梓晴没有死…”声音苍老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