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林回到了王府,思索着如今的局势,恐怕会越来越不妙。那些老牌勋贵手中掌握权力的人,将会被逐渐替换。
如果一项权利握在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势力中太久了,自然便会公器私用,有公有的权利会被他们彻底掌握,从而形成一个固化的阶级或者势力,让别人再难进入其中。
甚至会将这份权利视为禁脔,让皇权都无法插手。
汉王府。
“如今的局势恐怕不怎么好,如今父皇也没有多少时日了,他现在有很严重的心病。”
“心病…”
“你具体指的是什么心病?”临安公主问。
“一个是他的心脏确实有问题,另一重含义就是扎在他心里的刺。”
“没有,我给李善长找麻烦,这几年他们的权势可谓是越来越重了,抽个时间得告知,让他们收敛一下,不行了收缩一下自己的视力。”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这个道理。有的时候你的体量太大,存在于那里,不用展露出獠牙,便会让人感到危险,你要想将你除之而后快。”
“对于皇上来说,一个团结而又庞大的利益集团,远没有一些散碎的势力好控制,我之所以没有受到猜忌,因为我本身就是皇氏宗亲,维护大明,维护皇权就是维护我自己,而且我已经和皇上这一脉深度绑定了,才没有被父皇惦记。”
朱林如今可以算的是大明,权势最盛地位最稳固的王爷。
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局势,第一个是他身怀七卷天书拜朱元璋为义父,拜马太后为义母,之后他便便深受信任,最重要的是虽然他的手段很辣,但从来不会施加于平民,不论是口碑还是功绩都是数一数二的。
还有就是他取了真正的公主留下的血,那边也是真正的皇家血脉,而她的女儿又嫁给了太子,保护朱标嫡系,说实话,作为皇室的保镖,没有人能比他更加的忠心了。
如果不是有这几层血清关系的绑定,就算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但是李家可就不一定了,李善长行事,向来滴水不漏。虽然在朝堂之上没有大肆的夺权,但是细水长流三十年逐渐渗透专权,已经将除了皇室把控的绝大部分的朝堂全部变成了他的一言堂。
这让太上皇感到一丝丝的忌惮。
为了防止李家走上全族被灭的道路,朱林还是决定警告一下李善长,让他自己放权。
韩国公府。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老朽实在是有失远迎,只是老朽的身体时常不好,还请汉王殿下恕罪。”
“我想问问你到底是真的身体不好,还是装的身体不好?”
“汉王殿下,这是何意?”李善长是个极其机敏的人,他能从汉王的语气和神态中感觉到事情的不对。
“我说你装也不装的像一点,你说你装病了,一个人躺在房间里,别出门,一天三顿,让人把饭和汤药送到房里,然后再搞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渣,故意留下破绽也就行了。好家伙,你这装病真的只是嘴上装病呀,样子都不带做了是吧?”
朱林暗卫能够查到的消息,朱棣手下的锦衣卫依旧可以查到。
李善长是怎么装病的?直接让儿子上一道折子,然后一个人缩在家里,开始逍遥逛一逛花园,钓一钓鱼,或者是在附近遛一遛鸟。
连作假的汤药都不喝,像是这十几年来打卡生病一样,每过一段时间,就生一次病,每过一段时间就生一次病,好像就是为了生病而生病。
李善长以为他这种识时务的生病,可以告诉朱元璋,他没有夺权的心思。
朱元璋之前或许能允许李善长这么做,因为他看来,李善长确实在向他服软,但如今李善长这种行为,这是在挑衅。
因为一个人的心情会随着他的境遇而转变。
如今,朱元璋是真的身体不好了,况且朱元璋比李善长年轻,我自己都因为生病活不了多久,你这个老东西明明这么能活,偏偏在我面前假装生病的在这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