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一吩咐,晋级的九人案上又摆上了笔墨纸砚。
二少爷令一丫鬟端着一瓷罐,让九人各自从里面摸出一张纸片来,九人身后也都有一名丫鬟上前伺候。
薛破夜从那瓷罐里摸出纸片,打开一看,却是一个“八”字,还真是极为吉利的数字,当下记住,将纸片交给了身后的丫鬟。
那旁边的官吏此时才知薛破夜也晋级了,先前也不知道薛破夜的名字,见他抽签,大吃一惊,那神色由惊讶慢慢变成羡慕,由羡慕变成崇拜。
“你……这个!”那官员伸处大拇指,夸赞道,感慨无比,想不到自己竟然有幸坐在一个晋级者旁边,心内颇有几分懊悔,早知道这子能晋级,我也该瞧上两眼,将那谜语的答案抄袭过来啊。
不过想想也是白费,即使过了谜语的关,现在以明月菊花作诗,自己是万万不会的。
和风吹拂,薛破夜的脑子立时变得无比清晰,那词句如同一个又一个精灵一般,钻进了自己的脑中,当即提笔,将这一个一个的精灵都变成字符,写在了纸面上,这些字符组合在一起,终于成为了脑海中那两阕词。
九人各有所思,有的皱眉苦思,有的对月沉吟,柳拓也是紧皱眉头,似在冥想,只有薛破夜作完了题目,悠闲自得,斟酒而饮。
韩墨庄自然已经知道薛破夜也在宴会中,也是有几分吃惊,但他修养性极高,虽然心内吃惊,但是面上却平静如常,在九人答稿之间,眯着眼向薛破夜这边看来,却见他斟酒自饮,悠哉乐哉,那笔墨纸砚放在一旁,还道薛破夜根本没有动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其他人也似乎害怕打扰几人的思路,都低头饮酒,场中人数虽多,一时倒也静得很。
月光明亮,幽幽洒在大地,卢府内各种花草在月色下静静地散着各自特有的香味,被清风带起,在空气中弥漫。
月色下,花香中,饮酒作乐,快意人生。
“时间到,收卷!”二少爷再次高声道。
便有两名厮将九人的卷子都收了起来,交到韩墨庄的案上。
时间紧蹙,而且考的是最常见却又最难写的明月诗和菊花诗,还真是考验人,这作诗讲究的是灵感,仓促之下,若想写出极佳的作品却是颇为困难。
三位夫子每人审核三份卷子,尔后交换审阅,最终确定出一名胜者。
最左边的荀夫子先是看了一份卷子,抚须微笑着摇头,又看二份,依然是叹息着摇头,等到拿起三份卷子的时候,先是见他摇头低吟,脸上渐渐露出欣喜之色,到了最后,竟然满脸惊愕,惊叹无比的样子。
荀夫子将这一份卷子交给旁边的韩墨庄,韩墨庄已是审核了三份卷子,抽出了其中的一份,放在左手,似乎这一份卷子他倒是满意,右手接过荀夫子递过来的卷子,开始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看了两下,立刻坐正身子,将左手的卷子放下,两手一起抓住荀夫子递过来的卷子,身躯竟然颤抖起来。
这情形众人都看在眼里,莫名其妙,不知道两位夫子为何有这般反应。
这两位也算是文道高手了,鉴赏过无数的诗词,难道这一份纸上的两阕诗词便让两名见多识广的老夫子喜形于色?
墨夫子也见到这样的反应,也有些奇怪,凑过去看了看,猛一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好啊!”连叫了三声好。
几名答卷的都有些紧张,谁也不知道韩墨庄手里的那份卷子究竟是谁的,只有柳拓和薛破夜显得比较轻松,斟酒自饮。
三名夫子低声商议片刻,韩墨庄终于站起身来,缓缓道:“老夫见识了,老夫见识了,却不知是哪位俊才有如此佳作?”抖了抖手里的卷子,感叹道:“这样的绝世佳作,在这短短时间就能作出来,老夫钦佩!”
席间立时有人高声问道:“韩夫子,是何样的诗词让你老如此赞颂,不如读出来让大家品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