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宰了多少波找死的,依旧有饿狠了的流民扑上来。
走人烟稀少的林子,把他们视作目标的就更多了。
本来挺快的脚程也拖沓下来了。
好不容易到达徐州城地界,结果,又在入关口堵住了。
密密麻麻的流民一波接一波的涌上来,马路被挤的水泄不通。
烦躁的流民一个个双目猩红,饿的失去理智,几口人共用的一头驴子,竟然被人活生生咬死了。
怀里抱着孩子的妇人害怕的浑身颤抖,“这是造了什么孽!”
张绣向她打听,“婶子,为什么大家都停在这里?”
妇人回头看见她,又看见她身后高大的贾诩,惊慌地往后退了退,现无处可躲,才哆嗦道:“官兵在前面征收过关费,拿不出一两银子,就不让我们过去。”她说着说着她就说到了伤心处,“我们砸锅卖铁,吃树皮挖草根才走到这里,怎么可能拿的出一两银子。他们要的根本不是银子,而是我们的命啊!老天爷,你怎么不长眼啊——”
张绣眉心皱起,视线往前望了望,所有的人的脸上都带着绝望的疯狂。
流民过不去,找不到能吃的东西,只有两条路,等死和造反。
拼着一线希望,流民都会选择最后一条路。
□□一触即,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这国师自从到了洛阳城面帝,谁知他竟假借面帝把皇帝给囚禁了,国师为国为民不行,敛财断送江山倒是一等一的高手。
守着要地,张绣想临时绕路都不行。
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交银子先过去再说了。
他们好不容易挤到了前头,又被一群结伙的流民拦住了。
为的男人拿着把血迹班班的菜刀,凶神恶煞地道:“把银子交出来!”
贾诩刚要抽匕,张绣就摁住了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道:“这是我们全部的身家,给你们。”
看到张绣从怀里掏出银子,团结的流民立马变作散沙,上来抢银子。
张绣抬手往人群里一丢,他们就撕打成一团,恨不得把抢到银子的对方杀之而后快。
张绣趁前面没人挡道了,立刻牵着贾诩来到了通关口前面。
尖锐的栅栏前驻扎着很多骑着大马的官兵,他们居高临下俯视着流民,仿佛在看一群低贱的蝼蚁。
看到流民因为张绣的一两银子打起来,他们甚至张狂地笑起来,“看看他们的样子,和抢骨头的狗有什么两样。”
“哈哈哈……狗都比他们干净……”
张绣皱起眉头,扫了一眼濒临绝望的人群。
他们自以为是主宰生死的神,凌驾在百姓们的痛苦上恣意取乐,却没有意识到,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自食恶果。
张绣收敛心神,故意从鞋子里抠出一块碎银子,递给栅栏前看守的骑兵。
骑兵颠了颠银子,嗤笑道:“哟~还有银子。”又意味深长地道:“你这娘们倒是狡猾,是不是别处还藏了银子?”
张绣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官爷,真的没了,小民要是还有银子,也不至于藏脚丫子里。求求您,就放我们夫妻俩过去吧,我们就奔着到徐州城找亲戚,混口饭吃。”
骑兵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刚要摆摆手,旁边的骑兵忽地勾起嘴角,比了两个手指,“两个人,至少得二两银子,少一个铜板,你们俩都别想过去。”
张绣和贾诩是这人群里难得的“胖子”,他们身上肯定有油水。
为了争夺张绣抛出的一两银子,流民已经死了七八个了。
现他们又掏了一两银子交给了官兵,想要趁机过关,立马就有很多抢红眼的流民朝他们冲了过来。
明明还有银子,却敢骗他们!
张绣握紧拳头,恨恨地看了一眼骑兵。
骑兵们勾起玩弄的笑意,恶意提醒,“掏不出银子,你们可就要被他们活剐了哦。”
就算他们再拿出一两银子,官兵也会认为他们私藏了更多的银子,根本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