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和白澤暉分手那天,白澤暉就已經從信息中推斷出她?懷孕。雷莉發完分手消息就把他拉黑了,他沒法發消息,於是晚上找上門來。打完胎的雷莉好不容易生出一點食慾,在家做了點東西果?腹。白澤暉有她?家的密碼,直衝進門。
他滿屋子跑,最?後?找到躲在角落吃飯的雷莉,不由分說地把她?抱起來轉了兩圈,又狠狠在她?額頭上親了兩口,喘著粗氣說:「你懷孕怎麼不告訴我?你是不是傻瓜!嗯?」
雷莉任他又親又抱,她?並沒有多少力?氣對付面前這個男人,只是望著他亢奮的臉,冷靜地說:「我把孩子打了。」
「什麼?」
「我把孩子流了。」她?又換了種?說法。
白澤暉忍不住笑了,好像她?在開什麼質量並不高的玩笑,被她?講笑話的蹩腳模樣逗笑了。雷莉的性格不適合搞幽默,但有的時候又很適合,不會幽默的人幽默起來反而是一種?幽默。
他口氣輕鬆:「好啦,上次沒戴套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懷了就生下?來唄,又不是養不起。」
雷莉推開他,獨自到客廳把醫院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單子拿走,又一股腦塞給他,「看看吧。」
白澤暉的表情在這樣的氛圍下?有了稍微的不同?,他慢慢收起了嘴角,拿著單子一張張看,名字是雷莉的無誤,確實懷孕了也無誤,孩子被打了也無誤。看完這些,他放下?手裡的單子,什麼表情都沒有,也許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為什麼?」
「為什麼?」這句話讓雷莉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疲憊感緊隨而來,「這是我的身體。」
「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雷莉,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就私自做決定?打孩子是多殘忍的一件事你不知?道嗎?我沒想?到你會這麼。。。。。。雷莉,你不該這麼冷血的。」他眉頭緊皺,像一位合格的演員一樣做出痛苦、懊惱、不可置信、失望的神情,對她?進行指控。說到最?後?停頓了一下?,換了一套自認為委婉的說法,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差別?。
白澤暉從沒對什麼生命流露出這樣的關切,無論是聞上丟失的小?孩還是被虐殺的小?貓小?狗。如今他像一位慈悲的神父指責她?不該對自己身體行使正當的權利。但即使這樣他所表現出來的感情仍然十分淺薄刻意,坦白講,他的演技實在拙劣。
雷莉沒有心情與他爭論,她?急需補充好能量然後?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後?天,或者是大後?天,開始正常的工作。她?可以失去孩子,但不能失去工作。
「你想?說什麼都好,我已經和你分手了,這些話沒有意義了,白澤暉,你走吧。」
「我真?的不懂你。」
白澤暉直勾勾地看著她?,轉過?身笑了一聲?,又回頭問?她?:「所以呢,分手的理由?是懷孕?就算現在不懷,將來我們結婚你也是要懷的,我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的,以我們的經濟條件,孩子早出生是什麼壞事嗎?」
雷莉就這麼看著他把這些語言輕飄飄地說出來,仿佛她?的病痛對他而言只是既定的程序,不是真?實的感受。原來這麼多年她?都和這樣一個人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議。
「白澤暉,不是我們的經濟條件,是我的經濟條件,」她?第一次感受到軀體上的顫抖是如此的不可控,「你這些年吃的,用的,住的,全都是我的。我不需要這麼一個孩子出現,養你已經讓我足夠疲憊。」
白澤暉一動不動地站著,似乎沒料到一向膽小?溫和的雷莉能說出這番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所以,你是在和我算帳嗎?」
「是的,」雷莉直視他的眼睛,「你要是能聽懂我的話,現在就從我的房子裡搬出去,之前那些錢我就當送你的,不再追究。如果?你要糾纏,那麼,過?往我為你花的所有錢,請你一分不少地還給我。」
她?緊緊抓著椅背,稍有鬆懈整個人都會癱軟。像一隻應激的貓一樣盯著他,發出嘶嘶的警告聲?。
白澤暉什麼也沒說,只是把她?看了一眼,轉身走了。隔天就從她?買的那套房子裡搬了出去。後?面的幾個月都沒再來找過?她?。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最?近白澤暉又開始用各種?小?號來加她?,一個勁地表示自己從前錯了,希望雷莉能再給他一個機會。
雷莉恢復好狀態後?就著手接洽起了各個項目,無心理會他。又過?了幾個月,白澤暉直接跑到了她?的住所蹲人,雷莉早就搬過?一次家,換過?鎖,但還是被他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方式找到了。白澤暉穿得像街邊的流浪漢,鬍子拉碴,見到她?就跪地磕頭道歉,痛哭流涕,說自己以後?會好好接戲,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對待她?。
雷莉不為所動,只說他再糾纏就直接報警。白澤暉家裡的貸款有一部?分是她?還的,只要她?想?,隨時可以以出借人的身份向法院提起訴訟。這番話讓他老實了一陣,只是沒過?多久,他又找上門來。
他和雷莉相處了很多年,早就對她?知?根知?底。雷莉能做出的最?大的動作就是威脅了,真?正敢做的事一件也沒有。他對雷莉說,話里話外都在表示,他只想?和她?重歸於好,當然,雷莉討厭他嫌惡他,想?用法律的手段解決也可以,但,可能到時候全國人民都會知?道,雷莉有過?這麼一段不堪的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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