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林承孝踹了一腳他的椅子,起身往外走。
直至他要邁出去的那一刻,安冉注視著他的背影,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林司令,我說的話,你還是往心裡去一些比較好。」
「楚門的世界,那部遠古時期的電影,看過嗎?」
「你想說什麼?」林承孝微微轉頭。
「人要多為自己考量,所做出的付出與犧牲,才是值得的。」
「如果不清楚站隊哪邊,那就看看自己需要什麼。」
安冉言盡於此。
他站在玻璃窗前,遠送那道身影離開視線,從懷中掏出一個深棕色皮夾。
在這個時代早就沒人再用皮夾,但有的收藏家,或者個人愛好,會把這種東西當做vintage。
就像vintage裙子,vintage扇子一樣。
他將皮夾打開,裡面是一張四人的合照,但最中間的人被剪去了,於是留下一個黑洞。
久久地,他凝望著那張照片,好像在想什麼,又好像只是在發呆。
然後輕輕地,摁滅了醫務室的燈。
從醫院回來後的第二天一早,覃老師一腳將四人組從操場踹進了醫務室。
「一天天就知道到處瘋,現在的孩子一點都不重視自己的身體,在比賽里受了傷,第一時間不是來醫務室,去哪了,啊?拿了榮譽證書,拿了獎牌,就飄得找不著北,當自己鐵人打的了?」
覃老師一邊數落,一邊拍桌子,整個醫務室的設備都跟著他的嗓門抖三抖。
安冉同情地望著自己的桌子,默默在年終優秀員工表上加上了桌子的名字。
這一個個的來他這兒怎麼都喜歡拍桌子!
「啊啊啊,錯了,錯了,」四人抱頭鼠竄,躲到安冉身邊,又好像有了底氣,小聲回嘴:「我們現在可是傷員啊,不經打的!」
覃老師眉毛一豎:「滾去做檢查!」
對比之下,安冉整個人散發著和善而慈祥的光輝,拍拍陳姝的肩:「來吧,聽說抑制劑不怎麼管用,我來給你抽血檢查一下,送上去重研製一下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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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o章見家長?!
陳姝老老實實被抽了好幾管子血,又被扎了腺體,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偶爾很深的刺痛,好像要往骨頭裡鑽,咬牙硬挺著,稀里糊塗就挺了過去。
安冉將東西收入醫用小冰箱裡,又道:「還傷哪兒了,都給我看看。」
陳姝搖搖頭:「其他都是小傷,除了胳膊被腐蝕性液體濺到了,當時林學長幫我做了處理,這會兒已經長好了。」
「那也給我看看。腐蝕性液體,你們怎麼處理的?」安冉拉過她的手腕,將袖子往上卷。
「就是,這樣那樣…」陳姝有點心虛。
沒有藥,沒有水,還能怎麼處理。
那道猙獰的疤展現在安冉眼前,觸目驚心。
「…」
她好像看到了安老師太陽穴神經跳動。
「你倆,一個真能忍得住,一個真下得去手,嗯?」
安冉從抽屜里拿出一板藥品:「消炎。」
陳姝摸摸鼻尖,被走過來看的覃老師狠敲了兩下:「校長開的處分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