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同齡人,他父親那張年輕的帥氣的臉總是要蒼老許多。
他們家的情況以蝸牛爬行的度,慢慢好轉。眼見著蒸蒸日上的時候,溫以澤的父親也失聯了。
錢沒有再寄回家。
溫以澤的爺爺試圖去找這個兒子,但他是個不識字的農民,連去深圳的火車票也不知道怎麼買,只好麻煩當時同去深圳打工的同村人幫忙找。
是死是活總得有個說法。
後來同村人找了一圈,委婉又無奈地說:「沒出事,人呢肯定沒死,你別擔心,但我就是找不到。」
爺爺耳朵背,當時打電話還要外放,溫以澤和奶奶都在堂屋,他們都能聽見。
身上像是爬滿了小蟲,又癢又期待,又煩躁,整個人恨不得到地上滾一群。
同村人說了之後,身上立馬就不癢了,但沒人覺得舒暢,爺爺愣了許久,木訥地說:「謝謝謝謝,辛苦辛苦。」
溫以澤的父親也隨著水流走,陰涼的堂屋裡散發著木頭腐爛的噁心。
那是溫以澤三年級時候的事。
自此,他和務農的爺爺奶奶相依為命,填飽肚子都成了難事,怎麼可能吃的上牛肉呢。
但溫以澤不是個在公眾面前傾吐內心的人,有時候粉絲的考古都會讓他害怕。
面對黃主持的問題,他笑著說:「我和你差不多。」
就此揭過。
溫以澤不是個話多的人,這也是節目組找了年輕愛豆上節目的原因,好活躍氣氛,除此之外,他們還要探討不同年代觀眾對明星演員的要求。
黃主持問了年輕愛豆能不能談戀愛的問題,之後又問溫以澤的觀點,說到一半的時候,其中一個愛豆說:「現在觀眾對愛豆要求很嚴格,不能談戀愛,溫老師應該也有感觸吧。我記得以前您還沒有拿到第一個影帝的時候,曾經有傳聞和經紀人談過戀愛。」
「後來又因為粉絲反對,所以才分的手,是嗎?」
這是個尖銳不善的問題,而且背離了文本。在場的人都不禁提心弔膽,溫以澤低頭洗著菜,水流緩緩地沖刷著手指。
節目錄到一半,就被楊軍生氣地喊停。
「這根本不符合合同上的要求,」楊軍生氣地把手帕遞給溫以澤,「我來和他們溝通,你先去休息。」
楊軍已經是全權負責他的經紀人,不再是景致,溫以澤慢條斯理地擦著手,隨後就被人帶去了休息室。
剛進去,助理問:「以澤哥,景致姐剛打電話過來,你要給她回電話嗎?」
景致如今已經是好幾家娛樂公司的老闆,溫以澤入股了其中幾家,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面。
獲得坎城金棕櫚獎的時候,景致沒有跟陪在身邊。
「她說什麼?」溫以澤坐在椅子上問。
「當然是祝賀你拿了影帝,不過那時候你還在錄綜藝,沒接到。」